「当然了,你刚才没有听到吗?你爸爸说的是:他的家属和朋友,上面的人可没有限制朋友的数量。」
「你确定吗,妈妈?」
「当然了!已经和特定边境检查站的歌篾军方打过招呼了,不管能带来多少人,都会让他们顺利出境的!但是,你爸爸说这件事行动一定要隐秘,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我现在就赶到学校来协助你!」
挂掉电话,安德烈立刻给苏珊娜还有耶胡迪尔去了电话,叫他们带上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到学校来,就说他有办法能够让他们安全的离开歌篾。
清晨,伴随着城市内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拉勒和她的邻居——一位愿意帮忙的司机和他的夥计开来了三辆大巴车,总共能载走约一百五十人。当安德烈见到匆忙赶来的苏珊娜和耶胡迪尔以後,他指了指那几辆大巴车,叫他们找更多的朋友和他们的家人来。同时告诉他们要控制好数量,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以防引起混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把事情安排的妥当、迅速。
几个小时过後,这三辆大巴车满载着安德烈·洛什卡罗夫的同学和他们的家人向基伊城外疾驰而去。
奥莱克西和他的父母斯特列利琴科夫妇也登上了这辆车;他的亲叔叔——那个在妻子和孩子Si於一场车祸之後,一个人过着孤苦伶仃生活的可怜人也一同前来,他自上车以後就一直咳嗽不止。人们从他一家人的穿着和所带的行李就可以看出,他们先前的生活并不富裕。
同来的,还有奥莱克西同班的好友伯克丹和他的单亲妈妈,他们坐在车尾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互相靠在一起哭泣;苏珊娜和他的父母在最前面的一辆车里,由於上午的劳累,她挽着安德烈的胳膊睡着了;安德烈的母亲则站在司机旁边指示着方向,她所知道的这条路来自於他丈夫在电话中告诉她的沿路标记;安德烈的好友耶胡迪尔则在第二辆车上走动着,一边说明情况边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沿路上,防空警报不时响起,他们看到那些被炸的残破不堪的楼宇,还看到一架敌军的战机坠毁在一座住宅楼附近的残骸。越来越多的车出现在逃往城外的路上,很快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从广播中,他们得知玛各的机械化部队已经从北面向基伊挺进,敌军的坦克已抵达首都的周围。当他们接近城外捷捷列夫河的时候,被几个歌篾的大兵拦住了去路。
「你们现在必须掉头去找一条新的路。前面的桥已经不能走了。」
「为什麽?这是到科韦利去最近的一条路了。我们不能……」司机与士兵争辩道。
还没等他说完,从前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和震动。士兵这次回过头看了看他,笑着说:「对不起,我们把桥炸了。如果不这样,那些玛各的坦克就能很快进来踏平我们的首都。」
於是,他们不得不重新规划了路线,继续向西前进。在乡间的路上,他们不时地看见沿路村镇上陈屍大街的平民和那些临时挖掘的乱葬坑,那些内脏与残肢就散落在路边。这些场景让安德烈看了触目惊心。他告诉苏珊娜,等他们所有人在莱赫的难民营安顿好,他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参与战斗。
苏珊娜什麽也没有说,只是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怦怦的心跳声。
到了下午太yAn快落山的时候,三辆大巴终於驶入了莫西尔以西与莱赫接壤的那片森林里——那是拉勒的丈夫告诉她的专为他们设置的特殊检查站。
当大巴快要接近边境的时候,在那条土路的中央出现了一个身穿白sE大褂的男人,起初拉勒以为那是安德烈的父亲洛什卡罗夫,但离近後才看到那人黝黑的皮肤,黑sE的卷发,带着方方正正的眼睛,外貌看起来像是南方的闪米特人。
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第一辆大巴车,吹着口哨,嘴角扬起微笑,对众人宣告:「恭喜大家,你们已成功逃脱了歌革的魔掌!」随後,他转身对司机说,「朋友,你到後面坐吧,从这里起,我们来接管你的车。」
「什麽意思?!这些是我的车,送到了地方我还要开回去呢!」司机不解地喊道。
「我觉得这位朋友好像没听见我说的话。我再说一遍,现在,这三辆车被我们政府充公了,剩下的路由我们来开,你坐到後面去!」
司机与那个人吵了起来,还去拉扯他的衣服。
其他两个士兵举起枪叫司机坐下,安德烈上前劝阻,其他的人也站起来与士兵争吵。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众人看到司机的脑壳被子弹掀开了,脑浆喷洒在了前窗玻璃上。
在一阵尖叫声过後,车内陷入了Si寂。
注解区:
顿内次河:俄语:СеверскийДонец、乌克兰语:С?верськийДонець,Д?нець,发源自别尔哥罗德以北的高地
伏罗希洛夫格勒:Voroshilov,即克利缅特·叶夫列莫维奇·伏罗希洛夫俄语:Климе?нтЕре?мовичВороши?лов;1881年1月23日2月4日-1969年12月2日前苏联领导人以及政治家、军事家和国务活动家,苏联元帅1935年,曾於史达林Si後出任苏联名义上的国家元首7年
伯克丹:Bohdan,乌克兰人名Богдан,意为天赐
捷捷列夫河:Teteriv乌克兰语:Тетерiв是第聂伯河的右支流
科韦利:乌克兰语:Ковель,波兰语:Kowel,是沃l州的城市,是科韦利区的行政中心
莫西尔:乌克兰语:Мосир,是乌克兰的村落,位於该国西部沃l州,由留波姆区负责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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