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年世叔和戴公公之间应该没什么瓜葛,为何您和他反而争得如此地步?”
年镇威这时已经心平气和了,听了贾环的询问,竟笑着回应:
“公子不必担忧,我和他确实没什么瓜葛,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这老太监,就像是一块又硬又臭的老石头,怎么说都说不通的。”
贾环闻言,忍俊不禁,没想到年镇威私底下竟然这般形容戴权,也不怕传到戴权耳中去。
转念一想,或许年镇威就是想让这样的话传到戴权那里。
微微皱眉后,还是好奇地追问一句:
“年世叔,恕我冒犯,您和戴公公相熟?”
年镇威点头:
“我和他是同乡,一个地方出来的,二十多年前,我高中进士,他早已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了,只是还没有做到最大的掌印大太监而已。”
“得知我中了进士,便对我有一些关照,可其实对我的帮助并不大,他毕竟只是后宫里的太监。”
听了这话,贾环明白了二人的隔阂所在了,戴权定然认为,是自己帮了年镇威,才让年镇威有了如今的地位。
而年镇威则认为,都是自己努力,才有今日的权势,和戴权的帮衬没有太大的联系。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二人确实是有瓜葛,年镇威说没有瓜葛,恐怕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
贾环眼神闪了闪,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既然是同乡,戴公公如今又掌着司礼监,就算是内阁首辅,也得对他忌惮三分。”
“年世叔又何必抱守成见?若能和戴公公合作,那才是最好的局面啊。”
话音刚落,年镇威便冷然回道:
“断无可能和他合作!公子不明白,这老太监迂腐死板,根本就不知转变,墨守成规,宁愿错过最好机会,也不愿转变。”
“正因如此,我才和他没什么好说。”
贾环眉头紧皱,看样子,年镇威和戴权之间,已经是没有和解的可能,最终可能演变成敌对。
思索片刻后,贾环也没什么好的想法,只能不再多想。
年镇威似乎也不想再多谈此事,转移话题:
“公子,咱们不说这个老太监了,说一说唐冶泽的情况,哈哈……”
说到这里,年镇威笑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情。
“……有公子你揭穿,加之风羽卫查明,那个易山经常出入礼恭王府,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唐冶泽是被冤枉的。”
“如今那易山已经被关押进了刑部大牢,只可惜,怎么审讯,他都咬死说背后无人指使,就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
对于此事,贾环早有预料,他也算是凑巧了,揭穿了易山的真面目,还顺势帮了年镇威一把。
于是笑着接话:
“那可得恭喜年世叔您,保下了唐侍郎,您依旧可以稳坐刑部。”
年镇威笑着摆手:
“这一切还是托公子之福,不然,这件事情,恐怕没这么容易解决。”
“说起来,我倒是没想到,公子竟然会这么快就升官了,公子今年不过十一就已经是六品官了,想我十一的时候,还在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