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于腾海怎么如此好客?
他推辞不得,便出了门随于腾海而去。
胡克邪借口“照顾病人”,并没跟他们一起去。
来到客栈角落里的一个房间,果然屋内摆着一桌简单的酒菜,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于腾海的师兄牛耕田,另一个,铁猴也认识,他姓钱,绰号叫“钱串子”,是一个靠小偷小摸为生的盗贼。
“牛兄,钱兄,辛苦,”铁猴笑嘻嘻地拱手打招呼。
大家落坐,于腾海给铁猴和钱串子倒酒,开门见山地说:“二位,大家都是朋友,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接摆在桌面上,此番聋哑谷棋会,形形色色的江湖人,来了不少,若是好好下棋,也倒罢了,只怕是有人心怀鬼胎,暗中坑人害人,给大家捣乱,咱们可要多加小心了。”
钱串子问:“于兄,您此言指的是……”
于腾海道:“据我所知,匿迹江湖的桃花党,正在暗中活动,这些人阴险狡诈,不得不防,除了桃花党,也有其他心怀叵测之人,想要混水摸鱼,从中取利,二位,你们都是耳目灵光的人,还望多多相助,看见什么异象,大家及时沟通,咱们是自家弟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于某定会讲江湖义气。”
铁猴一拍胸脯,“没说的,于兄,牛兄,自家弟兄,这些都是应该的。”
……
吃饱喝足,铁猴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刁翰林和胡克邪也在吃饭。
“侯兄,你在江湖上人缘很不错呀,总有人请客。”
“算了吧,四个人三个菜,还包括干炒花生米,那酒也是没滋没味的地瓜烧,还不如你们俩这儿丰盛哩。”
“他们约你喝酒,到底什么题目。”
“嗤,让我给他当耳目,暗中观察别人的动静,呸,我没事闲的,给你们当探子,吃饱了撑的么?当初把老子抓进署衙的时候,老虎凳滚钉板,罚二十块大洋,怎么不说这话了……当然,我也不傻,哪能明着撅他们,假惺惺地答应下来,哼,两杯破地瓜烧,就想把老了喝迷糊了,门儿都没有。”
“侯兄,小妹那封信,说得一点没错,聋哑谷这场棋会,确实是暗藏阴谋,有人在作局,只不过,作局的人,到底是谁?会是于腾海么?”
“难说,管他是谁,咱们是来找白三针治病的,不掺乎鸡零狗碎的事情,不管谁是谁非,人脑袋打好出狗脑袋来,也跟咱们没关系。”
……
吃罢早饭,铁猴一行人把马车寄存在悦来客栈,步行径奔山里,行过三五里山路,来到一处狭窄的关口,紧扼着山路咽喉,只容一人一马通过,关口前面吵吵闹闹,一片喧哗之声。
来到近前,只见关口处有人把守,检查之后方可放行,他们检查的并非关防或通行证,而是一种叫做“聋哑牌”的竹牌,有牌者,可入,无牌者,便阻挡。
有十余个汉子,正在吵嚷,“聋哑谷又不是你们家开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你是镇守使么,还是督军?”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手里提着一杆镔铁罗汉槊,站在那犹如半截铁塔一般,正是横井山黑木寨的土匪头子宰四海。
把守关口的人,也都是彪彪愣愣的汉子,手里各执武器,而且关口上架着两门抬杆炮,还有火枪,这些都是威力很大的火器,如果有人硬闯关口,枪炮发射,任你多勇武,都是没用的。
守关的一名持刀汉子,不阴不阳地说道:“宰寨主,如果你们来山里游玩,我们自然管不着,但是这几天聋哑老人摆下棋局,是来以棋会友,对于其他朋友,概不接待。如果你们与棋会无关,请从别的地方入山。”
宰四海吼道:“岂有此理,老子便要进山,看谁敢拦着。”
一摆镔铁槊,气势汹汹,便往前闯。
眼看着,一场战斗就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