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好了,事情办完了。也没有受伤,现在夏尔可以放心了。
然而,唐娜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她停止了跳跃,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不一会儿,微笑又慢慢地回来了。只是,那与其说是从内心洋溢出来的欢喜,不如说是沐浴在舒适的风中时那种透明感。
然后她又说了一遍,这次语气很平静。
“谢谢。”
“啊,嗯。”
怎么回事?
“能顺利完成真是太好了。”
“不,不是那样的。”
不是指制作压花吗?没错。那个感谢,第一次就说了。
那么,第二次的是什么?
莫非……她也知道那朵花的来源?
“那你说什么?”
夏尔的表情有些僵硬,问道。
但是,她……
“没什么,呃,那个……是什么()
来着?”
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演戏,只是普通的困惑。
“事情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了。”
啊……是吗?总觉得有些扫兴。
不管怎样,事情办完了就回房间吧。读书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晚餐时间也快到了。
她会负责收拾的,夏尔踩在楼梯上。
“诺尔——”
但唐娜还在说话。
“为什么?”
“什么事?”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诺尔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糟了。
原来她还记得。
这么说来,最近刚对玛利亚也犯了同样的把戏。
不注意的话,可能会把它弄得一团糟,从现在开始,自己要有意识地小心。
“之前不是说过吗?因为你的头发是黑色,很少见,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喊出这个名字。”
“嗯?”
这是一个痛苦的借口,对成年人是行不通的。
“那为什么?”
“什么?”
“当时你为什么哭?”
这个她也记得。
这也是无法解释的。夏尔做了一个前世的梦,是痛苦时光的回忆。
但是,这样的话,多少都可以蒙混过关。
“我在梦里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夏尔没有说谎。毕竟,自己是被卖给奴隶商人的孩子。就算有让人想哭的回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坚持说不要刨根问底,想要搪塞过去也很容易。
“那是什么样的?”
“我不太想说,唐娜也不想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情吧?”
好的,解决。
她不得不同意。
“可是、可是……”
唐娜继续说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夏尔。
“诺尔说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词。”!?
难道是自己用汉语呻吟的时候,被唐娜看到了吗?原来如此,应该会留下印象。
“诺尔是哪里人?外国人吗?”
不可能。就算在这里说“是的”,被米尔克确认的话,一下子就会被发现是骗人的。
不,那种情况下,米尔克会产生怀疑吗?
夏尔告诉他,自己来自林加村。也就是说,应该是福林斯人。
这样一个乡下村子里的幼儿,不可能两岁左右就学会了外语。
本来,被他捡到的时候,夏尔连福林语都还说不好。
“怎么可能,我是在福林斯蒂亚出生的。”
一瞬间的犹豫之后,夏尔微笑着这么回答。
没关系,这里没有会说汉方语的人,自己的呻吟声,就当是汉方语吧。
只是,夏尔不知道生父的长相。一定是潜意识里想起了婴儿时期听到的父亲的事吧。对了,就讲这样的故事吧。
夏尔急忙整理理由时,唐娜用悲伤的声音低声说道。
“……因为诺尔看起来非常痛苦……”
夏尔觉得胸口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确实如此,但是,不能把动摇表现在脸上。
“唐娜,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该收拾收拾了。”
话题一转,她似乎猛然回过神来。
“我也来帮忙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做!”
“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
正要收拾的她,再次抬起头喊道。
“这个压花,我()
会好好珍惜的!”
她笑得合不拢嘴。
夏尔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开始爬楼梯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声。
“我要成为像诺尔那样的人!”她说了什么?
夏尔渗出冷汗,好不容易才回过头来,唐娜精神饱满地向自己挥手。
唐娜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里面可是……在前世结束了平淡生涯的败犬哦?
在这个世界里,还不如前世,自己靠着吃虫子活了下来,将父亲和生母杀死,从村子里逃了出来的怪物。
啊……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可怕。
夏尔也勉强地再次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