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走廊,狭窄的通道夹在冰冷的石墙之间。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亮起照明灯,所以还能勉强走路。但是,这里是哪里呢?
顺着地下水道往上爬,来到一间宽敞的厨房。夏尔怕被人发现,急忙换了衣服,但很快就发现没有必要担心。
这个厨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过了。因为既没有窑炉的余热,也没有地板的湿气。只是,也没有积满灰尘。不用的时间,顶多也就是这几天吧。
从这个面积来看,这里无疑是格鲁比宅邸的一部分,但这种状况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有时间调查和分析的话,夏尔想那样做。但那是不现实的,总之得先找到格鲁比,把他变成蛇。
因为不能拿着背包到处走,夏尔就把它藏到厨房的柜子里。尽管如此,里面还有为了保护变成蛇的格鲁比而用的毛毯。
在这隆冬时节,夹在鸟腿上在上空飞了两个小时,蛇别说冬眠了,甚至会长眠。
最糟糕的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办法。
总之,夏尔想去几个地方转转。
虽然格鲁比为了战斗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他的身体还是那样。仔细一想,恐怕连小便都不能独自完成了。
这样一来,他能够安身的地方就有限了。在舒适的居室里,如果没有专人看管的话,不用特意等待夏尔的攻击,就会自取灭亡。
而且,也缺乏移动能力。格鲁比的体重相当重,护卫不可能把他背在身上。只能使用轮椅,这样才能保持在能够顺利移动的范围内。
也就是说,一直待在最初确定的一个地方。他没有“逃跑”的选择。
这样的话,会在哪里呢?自己是和卡恩一起见过的那个视野开阔的客厅吗?还是一起吃过早餐的顶楼?又或者是最后一晚我们一起聊天的那个隐蔽的房间。
前面两个房间,去找的风险也不低。因为近处就是无遮无拦的天空。
但是,最后一间居室呢?的确,只要冲破里面的玻璃,就可以出去了,但那是一个狭小的中庭。那里种着格鲁比爱的树,本来视野就不好,而且周围有建筑物覆盖,在跳起来之前可能会遭到弓箭的集中攻击。
那么,考虑一下顺序吧。首先是客厅,然后是顶楼,最后是居室,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
跑上狭窄的楼梯,夏尔终于掌握了位置关系。
这里是少女奴隶居住的培育楼,离格鲁比所在的主楼很远。夏尔现在的位置是地上二楼,从走廊可以看到中庭。就是用来训练武术的那个地方。
从这里走别的楼梯下去,就能到一楼的教室,再上一个楼梯,沿着走廊移动的话,就能到薇薇安她们住的宿舍。
如此一来,这片寂静。
为了防备自己的袭击,已经让少女们躲避了?夏尔只能这么想。
刚才的厨房也没用过,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么,以防万一,也确认一下教室。
下去一看,果然只有空荡荡的教室。有规律地摆放着的椅子和桌子都沉默着,仿佛在倾听一位看不见的老师的讲话。
警钟在璇儿脑海里响起。
为什么格鲁比要这么做?难道预见到这边会伪装成少女混进来吗?
还是说,考虑到用能力夺取少女身体的可能性?
或者,更简单地说,是为了防止女奴隶被卷入战斗?
少女们不在这边,对夏尔来说是非常不好的。因为就算伪装成新人,也无法混入众多少女之中。
不,就算闯过难关和少女们会合,也会有下一个问题。是薇薇安,她很快就会注意到了这边。
如果她知道夏尔来这里()
做什么,也许会帮忙,但她大概不了解情况,要是条件反射般地叫了名字就糟糕了。
不,夏尔能想到更糟糕的情况。格鲁比事先对她施加了某种暗示。
夏尔不知道用精神操作魔法能不能做到那种事,比如,看到自己就条件反射地用匕首刺过来。这样的话,就算要躲进一群女奴隶中间,也必须避开薇薇安。
这可不妙。现在不是说三道四的时候,谁都可以,夺取遇到的人的身体。因为名字可以事先确认,所以就假扮成本人,度过一天。
夏尔下定决心,走出了教室。
“喂,你!”
夏尔猛地弓起背。
左侧,走廊深处,有两个女人走了过来。
是两个人吗?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才能作为饵食。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战斗吗?不,还没有。
幸运的是,夏尔可以通过支配者认出对方的名字。
“对不起,德波雷老师。”
夏尔和她们相距十五米左右,离发动战斗太远了。
第一位是教薇薇安她们武术的女教官。有点晒黑的皮肤,短发,作为战士的能力也不低。跟夏尔说话的也是这家伙。
另一位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能力上却不如女教官,她的表情也流露出一种没有自信的感觉。
两人都穿着薄薄的皮甲,手里拿着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棍。
“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德波雷老师,我忘了东西。”
“我不是让你们别带那么多私人物品吗?”
“对不起。”
两人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这样交流着。
如果被怀疑……就把难对付的一方消灭掉,给另一个人‘行动阻碍"。然后……杀了她。虽然会留下尸体,但没办法。
只是如此一来,能否使用夺走的身体也变得微妙了。
如果能在短期决战中立刻接近格鲁比就好了,但是那样的话,支配者的冷却时间……该死,届时只有杀了格鲁比,根本没时间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爱丽。”
“嗯?是谁来着?”
“对不起,我是新来的。”
“嗯?是吗,或许是我忘了。”
太好了。
意外的,好像可以蒙混过关。
“总之,这里现在是禁止入内的。你忘了命令了吗?跟我来。”
“是。”
就这样和其他女奴隶会合吗?总比被抓住好。就现状来说,反而是最好的路线。
因为是这样,在夺走别人的身体之后,自己必须度过一天的冷静时间。但是,如果中途暴露身份呢?要么抛弃身体,要么隐藏身体,然后逃跑。
但是,如果要正常逃跑的话,作战就失败了,这次要撤退到普利斯。
但是,如果在这里成为女奴隶的话。如果做得好,还有再次进攻的机会。只要不被薇薇安发现引起骚动的话。
夏尔跟着女教官走出建筑物,在院子里散步。冬日淡淡的阳光倾泻而下。
“喂!”
女教官向助手模样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就跑开了。
在可见的范围内,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夏尔和女教官。
如果要夺走身体的话,这是个机会……但是,现在马上做那个的必要性也很低,再说,如果刚才那个人马上回来,事情就麻烦了。
眼下,与其夺取身体扮演女教官,还不如就这()
样被扔进女奴隶中,那样会有更大的好处。
“爱丽。”
“是、是!”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是的。”
“训练出来的吗?”
“只有一次,承蒙您的关照了。”
“哦,是吗?那你真的是新手啊。”
在夏尔看来这是提心吊胆的对话,但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被警戒是好事,但说太多的话会露出破绽。
“好,到了。”
这是一栋夏尔从来没有进入过的、设计粗犷的大楼。它静静地坐落在庄园的一个角落里,连窗户都没有。
从外面看,它就像一块块石头。仔细观察墙壁,可以发现曾经有窗户的地方,有嵌入石头,用水泥或其他东西堵住洞口的痕迹。
女教官在夏尔前面停下了脚步。
“不要再偷懒了哦?”
“是、是的。”
“虽然照顾老板很辛苦。”
她刚才说,照顾老板吗?
那么,这里面有格鲁比吗?
“啊,算了……你一个人不会挨骂吧?我会帮你说话的,跟我来。”
“谢谢。”
穿过建筑物狭窄的入口,关上门。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墙上挂着一盏煤油灯,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地方?真的什么都没有。
“喂,你磨蹭什么?快点!”
“是。”
确实,如果是在这栋没有窗户的大楼顶层。
即使想变成鸟夺取身体,也不可能,因为无法见到他本身。而且,如果把负责看管的人也关在这栋大楼里。夏尔也不能施展将他身体取而代之的把戏了。
毕竟格鲁比不外出,所以也不可能被发现。
这是合理的吗?
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后面还有一扇门,女教官打开了它。
夏尔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就在夏尔走进那个房间的瞬间。
咣!金属碰撞声。来自身后。
怎么回事?夏尔回过头来。就在出口处的门前,拉下了卷帘门。
退路被切断了!?
不,冷静点。不是这样的,为了不让入侵者靠近……咦?
那为什么刚才还开着呢?
“那么……”
走在前面的女教官慢慢回过头来。
“你,是谁来着?”
“呃,爱丽。”
“你是这里的学生?”
气氛迅速紧张起来。
冷汗扑哧一声冒了出来。
“学生才不会叫我德波雷老师,不是姓,只会叫我莫妮卡。”
“啊、我是……”
“本来我告诉你们的就只有名字。”
被邀请了吗?
如果夺取身体的话。
不,但这样可以吗,真的吗?
“首先,我从没见过腰上挂着剑的女奴隶。”
“呜?!”
本想用裙子藏起来的,没想到早就露馅了。
已经不行了。
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把这家伙打倒。
“老板就在上面哦。”
这句话,让夏尔恍然大悟。
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属实。但是,在这里夺走这家伙的肉体,也没有意义。
因为,当她们发现夏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夏尔是入侵者了。刚才让女伴先走,就是为了报告这件事。这样一()
来,就算在这里夺走这家伙的身体,被怀疑里面是自己的可能性也不低。
但是,上面真的有格鲁比吗?特意把敌人引到自己怀里来吗?明明连逃跑都做不到?
不,无论如何都要爬上去。因为这里应该有刚才用来拉下卷帘门的装置。夏尔需要用那个再打开一次出口。
“是老板说的。”
女教官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重新举起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