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环顾了下书房,果然没看到贺逢圣那个倔老头的身影。
今天这么重要的会,官员公推的贤臣、前东阁大学士竟然没收到邀请!
淦!
猪队友,实在有点带不动!
……
此时,场中的一位文官气愤的站起身,指着崔文荣的鼻子就骂道:
“你们这群兵头,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要不是左昆山带着兵逃到了九江,武昌又怎么会城内空虚?!
王爷,刚刚他可是说了,现在长江上的那些沙洲水浅,根本是无险可守。
还不如将江防的兵卒都调回来,合兵一处;这样才能护住武昌,拱卫王府周全!”
王国梓听到这种守江不如守城的论调,有点愕然。
这条天险,你就这样白白弃守?!
这个狗官,怕不是石乐志!
不过,在场各位惜命的大小文官可不这么想,纷纷附和道:
“王参政说的对!
武昌本就空虚,正该抱团取暖,合兵一处。”
“对!谁知道你们这些兵头是去江防的,还是去跪迎流寇的。”
“不行,你们不能出去!
你们出去了,本官……咳咳,王爷怎么办!”
“……”
崔文荣被一群人挤兑,加之口拙,差点被气得吐血!
“王爷,末将发誓,誓与武昌共存亡!”
朱华奎听了半晌,也觉得文官们说的在理;毕竟,将崔文荣的兵调回来,自己的小命也能多层保障!
“就这样吧,崔参将,你将江防兵都调回城!”
“……”
崔文荣看着周围文官们志得意满的样子,心终于凉透了。
他犹如行尸走肉般跪伏在地,眼含热泪的道:
“是,末将领命!”
王国梓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有时候,真理没被证明前,掌握他的人是真痛苦!
……
商议既定,长史将这些大小官员一一送走。
王国梓看到崔文荣还没起身,走上前安抚道:
“这位将军,你还是起来吧。
有时候,只有将拳头收紧,才能更有力的打出去。
流寇是这样,刚刚那些弹冠相庆的衮衮诸公也是如此。
楚王府的安全,还要多仰仗将军呢!”
说完,王国梓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崔文荣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觉得心中的冰凌化开了少许,心也不那么堵了。
这位仪宾,有点意思!
……
送走了众人,楚王单独召见了世子和仪宾,问了下招兵和捉拿张其在党羽的事情。
朱凤文将自己的打算,结合王国梓对军饷和妇孺激励的事情一一禀明。
当楚王听说已经招了四千多兵卒的时候,高兴的道:
“有了这些兵,本王才算有了点底气。
只是,这粮饷是不是太高了些?”
想到放在粮仓中屯着准备卖的粮食,他不由得感到一阵肉痛。
“……”
王国梓:……你现在不花;到日子了,张献忠也会帮你花!
朱凤文对朱华奎这样一毛不拔,也很无语,开口劝道:
“父王,我们只出粮养兵;那些赏银,都准备让城里的官员、富户出。
至于战利品,那也是流寇送过来的。”
朱华奎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开口道:
“唉,只能这样了。
明天就让王妃发请柬。
凡是不交钱的,那就是流寇的同党!”
王国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