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站出来的,还是太监!
近侍王德化上前,直斥百官:
国亡帝崩,他们竟然不思办先帝的后事;反而个个人精,想着自己的身前事,这与禽兽何异!
这样的人,大顺朝敢用、能用嘛!
他的怒骂,顿时令百官变色,当场就有数十名太监附和!
最终,还是袁步屈进言,言明侮辱前朝帝后尸首不详,李自成才改用厚棺收殓帝后的尸首!
接下来,李自成才开始接见降臣。
可能是听了王德化提醒,诸如魏德藻、朱纯臣之流,都被送去军营,由郝摇旗拷饷,大肆勒索;如交的数稍稍令大顺军不满,就要上夹棍、使手段!
李自成真正重用的,都是未出仕的举子,或是京师四品以下的官员。”
王国梓对这些蛀虫们没什么兴趣,平淡的点评道:
“李闯也不蠢!
像魏德藻之流,不仅身价颇丰,是拷饷最合适的对象;而且,有他们这一群人在旁辅政,大行皇帝照样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显而易见,他们都不是什么治世能臣!
他们的死活,我不关心;李闯对京师的百姓如何?”
听王国梓发问,李岩心中也是暗叹了一声。
对于李闯进京后的表现,他可以说是大失所望。
幸好,他反正得及时,才没有跟着成为千古罪人!
“李自成在京师推行保甲法,以五户养一兵;如果有一家逃亡,那就连坐,尽杀五户之人!
他们还按照户籍,挨家挨户的上门劫掠财物;并要求民间将所有的骡马和铁铜器上交军营。
可以说,满城百姓,几乎都被弄的倾家荡产!”
说到这里,李岩幽幽一叹道:
“当初民间传唱的:
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现在看来,这一句已经成了莫大的讽刺!
京师的百姓,箪食壶浆的夹道欢迎李闯,迎进来的竟然是一头饿狼。
他们不仅仅是想着让百姓们纳粮;甚至于,稍有不从者,他们就要百姓纳命!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国梓脸色铁青的听着,对着众人道:
“李闯这完全是取死之道。
他能兴盛的起来,全靠着【均田免粮】的口号,这才得到了底层老百姓的支持。
可一个政权,如果只知道打仗搞破坏,而不懂得搞建设,最终都会无以为继。
李闯进京拷饷,肯定是想着从士绅这一块,找补均田免粮带来的影响。
只是,他这样做,无疑是得罪了所有的士绅阶层。
过去,他通过攻伐,确实可以以战养战,尽收士绅和宗亲的财物为己用。
可现在,他已经攻下了京师,魏德藻之流估计就是他最后的血奴了;吸干了这最后的一口,他肯定还会对老百姓下手。
这种华而不实的口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哼哼,他这是既得罪了士绅,又失了民心。
这不是取死之道,又是什么?!”
李岩听了,一脸震惊的开口道:
“驸马爷,听您这么一分析,我倒是茅塞顿开!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王国梓一脸庄重的吩咐道:
“立即向湖广、河南、安徽三地,宣布京师沦陷、帝后驾崩的消息。
传令三军将士、各地官员,即刻起尽数着缟素,为帝后服丧,不得有误。
另外,你再写一篇檄文,揭露李自成的倒行逆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