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昀亭一个人坐在窗边一张桌子,正露出招牌式懵逼表情,他抬着眼睛,说着蹩脚的英语,应该是在点餐。他和服务员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的。
升阳默默深呼吸,状似淡定地走过去,尽量露出好心路人的表情,问:“需要帮忙吗?”
廖昀亭见她也是华人,很高兴有人帮忙翻译,笑着说:“可以吗?请你帮我跟她说我要点这个象牙蚌,不要寿司,要这种柠檬壳做容器的。还有Bánhxèo,不要放猪肉。Dutchbaby也要一份。Tripleutcreampie,美式咖啡不放糖,谢谢!”
升阳心里笑疯了,他点的咖啡不放糖,但点了一大盘奶油甜品。帮他翻译完,升阳四下看看,试探着问介不介意拼桌。廖昀亭愣了愣,然后笑着说不介意。
升阳也点了一份象牙蚌,一份芝士土豆焗鲜贝壳,一份Dutchbaby,一份海盐巧克力豆。
这时候,外面下起了雨,窗边的两个人闲聊起来。廖昀亭并不善言辞,多数是听升阳讲在黄石公园的见闻。
异国他乡,下着雨的夜晚,一国同胞和母语总让人感到特别温暖。
吃到甜品,升阳把海盐巧克力豆小饼干推向廖昀亭,对方又愣住了。升阳说:“这是为你点的,我不吃甜食。”
廖昀亭说:“我点甜食了,而且这么一大盘。”
升阳咬着叉子,表情纠结着问:“恕我冒昧,有个问题,我一直没弄明白。”
廖昀亭又双叒叕茫然了,“什么事,搞得这么正式,你说。”难道是想起看过他演的电视剧?
“你到底吃不吃甜食,咖啡不加糖,但是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廖昀亭低头笑笑,轻声说:“喜欢啊,但是吃完会觉得腻,用苦咖啡中和一下。”这时,他的嘴唇外面一圈奶油,他正小心的抿着。
升阳说:“你试试这个Cookie,海盐混合巧克力的味道,很独特。”
廖昀亭拈了一片,小心放入嘴里,然后睁大眼,点头说:“确实很棒!”
或许是他粘着一圈白胡子猛点头的样子太可爱了,升阳好想伸手捏捏他的脸。于是,拿了一张餐巾纸伸手过去帮他擦嘴。
廖昀亭一怔,没想到陌生异性会做这么亲密的举动,就势接过纸,道了谢。
最后结账的时候,廖昀亭为了感谢升阳,帮她一起付了饭费。
升阳见餐馆只有一把雨伞,对廖昀亭说:“既然你请我吃饭,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送你回酒店吧!毕竟只有一把伞。”
如果是一般情况,廖昀亭一定不会让女孩送他回住处,但那天,他实在不想一个人走在黑暗凄清的街上,于是点头同意。
外面的雨下得不算大,略微有些冷,两个人靠得很近,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升阳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气,说不好是香水还是洗发水的气味,总之挺好闻的。
两个人小声交谈着,倒也不寂寞。突然,升阳皱着眉说:“你们中戏都不教英语的么?”
廖昀亭愣了几秒,又气又好笑地说:“你果然认识我!”
升阳大笑着,没有回答。
没一会,走到廖昀亭下榻的酒店,升阳说:“咦?你也住这!”
这下,廖昀亭有些警觉,正色问:“你不会是私生饭吧?从黄牛那买的我的行程?”
升阳的手机响了,她说声抱歉接起电话,是北斗打来的,问她在哪,让她去708房间分配任务。他们一行人到了西雅图后,北斗先联系了做经纪人的朋友,让队友各自在房间等,晚上开会。升阳贪玩,不愿意叫餐,就一个人到街上晃荡。
升阳接着电话,队友元诚正好出电梯看见她,忙过来说:“师叔师叔,你去哪了?大家都到齐了,师父让我出来找你。”
升阳挂了电话,“就是你师父的电话。”然后回身说:“很抱歉,有点急事,就送你到这里了,先走一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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