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身手敏捷,做事也矫健。经由他手,老旧的瓦片被一排排撤下,换上了新烧制的红瓦,看上去颇有几分现代农村的影子。
许久之后,拉斐尔向下俯瞰着在下边守候他的魏染,大声道:“姐姐,能递给我两片瓦吗,上面就差两片了。”
魏染抬头看着他。
日光正盛,少年坐在檐边,一腿弯曲踏在瓦片上,另一只腿从檐边垂落,在半空中轻晃。
平日里还算端着的沉稳严肃,一朝全部露出了马脚。此刻他自由散漫却飞扬,金发凌乱,脸上带着灰渣和汗水,唇边却带着灿烂的笑。
她的弟弟……可真是少年气啊。
魏染也不自觉带了笑意,挑了两块好看的瓦片,踮着脚往上递。
拉斐尔伸手来够她的瓦片。
半空之中,两个人的手无意间触碰到彼此。
拉斐尔心下大惊,急忙cH0U手而回,魏染却好似发现他的意图,纤细的手将他的手全部握于掌心。
“虽然是弟弟,但你的手可b我大多了。怪不得修得这么快。”魏染抓着他的手,他不能缩回房顶上。
拉斐尔顺着日光,太清晰地从她带笑的浅紫sE的眸子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张了张嘴,最初甚至没能发出声音。
这一瞬间的对视太过漫长,片刻后,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说:“姐姐,你……不觉得这些泥……很脏吗?”
他手上还有许多残留的三合土,水泥匠,也不是什么光鲜的职业。
正相反,对于流淌着高贵血脉的贵族而言,它们是肮脏的,卑贱的,不堪入目的。
魏染听了他这句话才叫惊讶:“啊,你小时候没玩过泥巴吗?”
“……”拉斐尔噎住,顿了下才回答,“没有。”
“怎么会这样。”魏染惋惜地看着他,“我小……嗯,我小时候也想玩。”
隔墙有耳,差点说漏嘴。
拉斐尔听出她话里的转折,微微笑了,浑身不知何时立起的寒毛也松懈了下去。魏染松开他的手,他便将那两片瓦替换掉原本的,然后从屋顶上纵身一跃。
“太酷了吧!”
“不如姐姐厉害。”拉斐尔微微低头,好让魏染的身高也能轻松地用毛巾帮他擦掉脸上蹭上的石灰。
趁着两人离得极近,拉斐尔靠近她的耳边,压着声音说:“……我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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