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压政策之下恶吏们借着虎皮对平民敲诈勒索,弄出不少破事,但除此之外还真让他们查到不少东西。
例如一个号称要去吴中做买卖的行商,其所携带的货物之中竟藏有少量铜制武器,甚至连铁器都有几个。
走私军火,这在大秦无疑是重罪!
商队被扣押,商人被严加看管,试图逼问出他背后的人是谁,武器和铁器可不是普通人就能搞得到的。
接着,官府还发现了几个六国余孽潜藏在城中,尤其以西城为多,于是县令加大了对于西城的搜查。
城中逐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张良这日早上却出门来到了沂水汜桥头。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来这儿,只是心中烦闷之下出门散散心,下意识地就转到了这里来。
想起五日前似乎有位老翁叫他在这里等着,他有些好奇,想看看老翁究竟想干些什么。
可当他到达时,那位老翁仿佛早已等候多时,见了他就开始嘴臭,贴脸输出责怪他来的太晚,并让他五日后再来。
又过五日,张良再来,还是迟到了。
他就像跟老头卯上劲儿了一样,再过五日,还是半夜他就出门,来到桥边,这次终于等到了老头,老头十分满意他的态度,给了他一本写在缣帛上的书,并说了一段神叨叨的话,什么十年后天下大乱,他会成为帝王之师之类的。
等张良走回小院,借着天光查看这本书,缣帛上赫然写着《太公兵法》四个字。
张良惊喜莫名,直感觉自己气运逆天。
院外,欣喜的张良没注意到院子里已经有两人在交谈,等凑近了听清楚交谈声,他才听出是项襄的声音。
“……兄长,实在不是弟绝义,而是确实没有办法了,近日我们的人被抓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官府这次就像疯了一样一定要抓到他,若是因为他一人影响到大兄大计……”
“够了!子房是我带回来的,他救了我的命,你们若是不想再保他,直说便是,我跟他一同离开又能如何?”
“哎呀,兄长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而今还在外的我项氏族人每少一个,对推翻秦国便少一分助力,兄长为何要困于‘义’字?越王勾践尚且能忍辱负重,留待有用之身以报大楚难道不好吗?”
“……我不想与你废话,要不我和他一起留下,要不我和他一起走。”
“唉,兄长你!罢了,我再尽力替你们遮掩几日看看会不会出现转机,若是不能的话也只能……”
话语声渐弱,脚步声响起,院外偷听的张良连忙躲藏起来,目送项襄离去后才露头出现。
啪!
大手拍在肩膀上让张良吓得一激灵。
他转头,看清是项伯的脸才放松下来。
“你何时回来的?”项伯笑着问道,神色如常。
张良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从项襄说官府疯了一样一定要抓到我开始。”
项伯嘴角平复:“你都听见了?”
张良点头,欲言又止。
项伯似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只道:“你安心住着便是,我会与项襄他们好好谈谈,你救过我的命,我便绝不会不管你,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我的。”
说完,项伯拍拍张良肩膀,同样离开了院子。
张良看着项伯远去的背影,心思摇摆后渐渐坚定下来。
“伯兄,你为莪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又怎好让你和族人之间再生龃龉?”
他心中暗道。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一道身影举着悬赏刺客的木牌站在县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