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记忆中的事,并被没有随着陈泽羽重生而发生改变,被张弘正担忧的陈三,此刻确实正在架着马车往回赶。
虽说这次身上挨了一刀,可陈三的心里却是感觉很值,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去的时候自己身上只有一把刀和两个面饼,在回来的时候,直接有了一辆代步的马车。
车里的那些金银和铜钱暂且不说,光是大米和白面他就弄了二三百斤之多,更是有几只活蹦乱跳的家畜。
有了这些东西,自己哥俩不但能够吃饱吃好,连进京赶考的盘缠也不用再去担忧了。
说来也是可怜,身为举人老爷弟弟的陈三,按说不应该为这些发愁,可谁让如今老天爷不开眼呢?
连绵不断的大干旱,让他们这里的庄稼收成是极为惨淡,偏偏自己哥哥又是一个书呆子,读书读的脑子傻掉了。
看父老乡亲活的艰难,他不光是不收族人们的佃租,还把家中的粮食拿出来救济。
这么造别说他们陈家只是一个小地主,就算是那些豪绅之家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可身为陈泽羽的老弟,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支持自家哥哥了。
陪着他一起缩衣节食,慢慢熬过去这一段就好了,但问题是除了旱灾,他们这边又闹起了瘟疫。
这就要人命了,虽然他们哥俩运气好命硬,没有惹上疫病,可那些乡亲就没有他们这么好运了。
一场大疫下来,他们陈家寨这边的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可以说得上少了一半都不为过。
这边一半人都没有了,那些田地自然也荒废了一半,哪怕是种上庄稼的良田,庄稼的长势也是让人心忧。
照这个情形,陈泽羽很难凑足进京赶考的盘缠出来,如今是大灾之年,哪怕是想卖地都不好找到买家。
毕竟他陈泽羽可不是一般的苦哈哈,是正儿八经的举人公,那些想趁着灾情收地的奸商与豪绅,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有那些普通百姓可以任由他们随意压榨,陈泽羽就算是想卖地也没人要。
谁也不会放着便宜的土地,去买陈泽羽那些正常价的,至于说压价收购,他们还真不敢如此。
先不说陈泽羽能不能顺利的高中进士,哪怕他就是一个举人,自己做的太过了,否则肯定会被所有的官绅记恨。
人家才是同一类人,自己敢对陈泽羽趁火打劫,自然会让那些老爷们物伤其类。
知道卖地无望,为了能让自家哥哥顺利的进京赶考,陈三也只能选择铤而走险,学着那群土匪去打家劫舍。
不过平日里他虽然看不惯自家哥哥太过于良善,但也跟着有了最起码的是非观。
所以就算是做了强人,陈三也是杀富济贫,从不对那些可怜的百姓们下手。
这次趁着有大股流寇过来攻打西华县城,官兵们自顾不暇,他就把清河驿的一个恶吏劫了。
当陈三把他家的几个狗腿子砍翻后,这个狗东西面对明晃晃的刀子,不但不敢有丝毫的反抗,还乖乖的把自家好东西交出来,唯恐陈三一刀把他剁了。
结果就是陈三发了大财,毕竟这个狗东西在往日里,可是没少贪污索贿,如今算是狠狠出了血。
“吁——”
当马车距离陈家寨不到五里之时,陈三拉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看到马车停下,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劫匪,从路两旁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虽然他们只有几把木头枪,可还是学着劫径的强盗,喊出了那段经典的黑话。
“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拦老子的道。”
虽然对面有五六个人,可陈三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直接跳下了马车,抽出砍刀杀气腾腾的骂道。
“真他娘的晦气,居然是陈三这个杀痞。”
这群人一听到陈三的声音,就知道坏菜了,自己拦下来的这只肥羊居然是条恶狼。
“三哥,误会,误会啊!您是去哪里发财了,这收获还真是让兄弟们羡慕啊!”
看到陈三凶神恶煞的拎着刀向他们走来,这伙劫匪的老大只能是硬着头皮寒暄道。
“他娘的,原来是你们这几条疯狗拦老子的道,说说吧?今儿你们是想怎么个死法,老子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