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这件事除了这个小孩儿的话,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楚元干的,姨妈是要拿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换整个柯家的名誉吗?”
“你闭嘴!”江姝美听江玉宸这么说,显然很不高兴,“玉宸,这事儿你少掺和,你爸妈都在这儿呢,哪儿轮到你来管?听你的意思,你能证明她的清白?”
“我…”江玉宸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楚元刚才确实去过洗手间,但他绝不相信楚元会做这样的事,“楚元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呵呵…”江姝美嘲讽地笑了一下,“你这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这丫头迷得,快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姨妈是看着你长大的,听姨妈一句劝,这个丫头绝对不适合你。你要懂事就安分点,别惹你爸妈生气!”
“姨妈…”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之,今天的事你别掺和!”
江姝美打断江玉宸的话,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去继续逼楚元承认罪行。
楚元当然不可能认罪,可她一时陷入了绝望。
她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终于在相隔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了柯彬郁。
她期盼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救自己。
楚元希望柯彬郁能站出来维护她,最不济,也可以把她交给警察,而不是这样,任由她不明不白地被众人议论和指责。
可是柯彬郁的眼神,最终避开了她期盼的目光。
楚元顿时觉得失望,她心里生出了不祥的预感,今晚,她可能真的过不去了。
柯彬郁走到人群中央,一如往常的冷静沉稳:“今天是小妹的生日,发生这样的事,让各位贵宾见笑了,打扰到各位的兴致,实在抱歉!”
“不过,好在东西已经找到了,请各位不必在意这个小插曲,继续尽兴!”
宾客们听了,多少给了几分薄面,已经开始渐渐散去。
江姝美满意地看着儿子,虽然柯彬郁没有和自己一样,当场逼迫楚元,可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证明,楚元和他关系平常,之前是柯正初多虑了。
楚元哀怨地看着柯彬郁,江玉宸则陪在她身边,担心又紧张地看着她,他从楚元对着柯彬郁的眼神里,看出了明显的异样。
江玉宸心里生出了一丝怀疑,而那一点怀疑,正是楚元拒绝自己爱意的理由。
他的心里顿时觉得焦虑,可眼下显然不是质问这件事的时候,楚元的神情明显的不对。
她哀怨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眼里早已蓄满泪。
楚元觉得眼前的境遇比死还可怕,她虽然还有生命和呼吸,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柯彬郁这么决绝地对她,还不如直接将她推入深渊比较好,如果那样,她只需要忍受一瞬间的恐惧和伤心。可是现在,甚至往后余生,她可能时刻都要在屈辱和伤心里受尽煎熬。
所以,她宁可现在就去死。
楚元终于忍受不住崩溃的情绪,声嘶力竭地哭喊出来:“不!我没有偷东西!我什么都没有做!…”
她疯了一样地跑了出去,她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然后找个地方安静地结束。
楚元的礼服裙很长,完全没法让她施展开跑,可现在她完全感受不到这些。
一个连生命都不再留恋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她无知无觉地冲出去,没跑多远,就撞上了一个托着托盘的侍应生。
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杯盏碎落一地,楚元也被自己的裙摆绊倒,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她跌得整个人一时都没了知觉,唯一的一点感知是,她感觉到自己身下涌出一股暖流,特别温暖粘腻。
那种快感,好像冲散了从自己内心散发到整个身体的剧痛。楚元觉得自己好像解脱了,仿佛此刻就已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