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老万家这个事儿和咱没关系,又不是咱们欠的钱,倒是老四这回怕是真的摊上事儿了”
丢了二十万,如果真的和老四有关,他怕是要把牢底坐穿。
他们隔壁村那个偷鸡摸狗的,去年在公社偷了两千块钱,就被抓进去判了三年。
二十万是多少个两千块,那又要判多少年。
“四叔以往回来虽然大方,可这次大方过头了,光咱奶那对大金镯子都上万,更别说给每个人五百块的红包,你们说这个钱会不会......”
余下之话赵达奉没说完。
反正意思是表达出来了的,赵老四要真是偷了这笔钱,他们一家怕是也用了不少。
若是最后查起来,万一查到他们的头上,这个钱他们是吐还是不吐呢。
“你这孩子咋就不想点好的,你四叔能是那样的人吗,只是咱们已经离家这么久了,再不回去怕是地都要荒了,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段时间他们在万家已经捞到了足够多的油水,这会儿再呆在这里只有给万家和老四陪葬的份儿。
万一万家真的赔不出钱,那帮子‘亡命之徒’铤而走险绑架了他们,卖到啥见不得天日的地方。
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四家的事儿咱们就别管了,他既然入赘到了万家,那就是万家的人,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老万家自己惹的祸,难不成还要老赵家的人来帮忙擦屁股,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事儿,老大说得对,咱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最后还是老头子一锤定音。
“那老二和老三那边......”赵老大觑着眼神估摸他爹的心情问道。
“别管他们,这么大个人,脑子里难道装的是豆渣吗,还是没长脚不知道跑!”
老头至今还在对除了大儿子之外,剩下的几个儿女袖手旁观他被抬走一事耿耿于怀。
哪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其他几家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第二天。
天还没亮,赵老二、赵老三和老五一家子,刚准备连夜跑路,就发现老大一家背着老头儿老太太出来。
场景极为尴尬。
老二家的胖子刚想开口,就被老头子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压低声音骂道。
“准备嚷嚷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要走,等会儿把那群讨债鬼招来,谁都跑不了”
“是是是,爹,您老说得对,您先走”
赵老二拉住想说话的儿子,弯腰伸手给老爹比了给请的手势。
“爹,那边是不是有人”
赵老大指着松树下扯着呼噜的黄毛问道。
“小声点,千万别吵醒了”
一大家子人急匆匆消失在街角,跑到车站之后,还在心里庆幸,幸亏高利贷公司安排的盯梢之人睡着了。
要不然他们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跑掉。
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还在扯着呼噜的人,就翻身爬起来,飞也似的跑回去报信。
“老大,你猜的没错,那些家伙跑了!”蹲守的黄毛兴奋的喊道。
方筝右拳击左掌,兴奋溢于言表。
好耶!
那三千块今儿可以到账了。
“真的假的,就这么吓吓就跑了”
郑玉笙有点不敢置信,好歹也是想吃绝户的人,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哼,他们在万家身上吸饱了血,现在万老板他爸进去了,万一真的坐实了罪名,那可是要追债的,你说他们现在不跑,等着警察叔叔上门,还是等着咱们‘买卖人口’那些家伙又不傻”
......
下午的时候万载雪带着张婶,王叔两口子和被赶走的其他人回到老宅。
即便是依然脏乱不堪,现在也没人抱怨。
没有碍眼的东西存在,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咱们开始干活儿吧”张婶子提议。
早干完早了事。
“对对对,早点干,早点干”
万载雪则带着司机进了失窃的书房。
那日他刻意取了这么多钱回来,又故意给了张副总其中一套密码,就是为了坑那个目光短浅又喜欢倚老卖老的关系户。
没想到竟然把他爸也卷了进来。
这么个小插曲,恐怕让那个男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摆长辈的谱儿了。
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还能做得更多。
万载雪盯着墙壁上母亲的油画,喃喃自语。
‘母亲,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行’
天底下好看的听话的男人多了去了,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没出息的,被人撺掇两句就找不着北了。
两天后
派出所的查明,张副总是在胡攀乱咬,赵老四办公司花盆里的
被自我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赵老四取保候审,一出拘留所大门,人就倒了下去。
万载雪的秘书急匆匆的将人送到医院。
“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
医院里疑神疑鬼的赵老四,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只要是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说话,他都以为别人是在笑话他。
脾气极为暴躁,要不是万载雪给足了钱,人医院都想把他诶扔出去。
半年后
万载雪给他转到一家有名的私人疗养中心,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他依然改不了脾气。
“你再说什么,你是不是在说我”赵老四掀开护着老太太的护工,掐着老太太的脖子将人按在轮椅上。
他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对方只是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他这么一动作,对方当即吓死过去。
“救命啊,杀人啦”护工吓得尖叫连连。
直到被保安分开,赵老四依然在喋喋不休的刻板重复,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在背后嘲笑我。
第二天赵老四疯了的消息传遍全城,连已经不关心这摊子事的方筝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