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法印事关重大,此人拒不交出,莫非是得寸进尺,想在本帝手上索要更多财货宝物?”
平都鬼帝看向城隍问道。
“下臣以为不是。”
城隍轻轻摇头,思索着道:“刚才此子看都不看,就收了陛下给出的锦盒,说明他并不是很在意能从陛下这里得到什么,说来奇怪,一月前此人行止间颇有礼数,在冥司出手,也十分照顾臣与诸多阴差神将,而且陛下也看到了,就两个时辰前,他在和陛下交谈的时候还算通情达理,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他态度突然转变的如此乖戾无礼。”
平都鬼帝怒道:“如今倒好,此人拿走了东西,本帝却只得了三块界碑,锦盒中的东西可是主要用来交换镇印的,若是他扣着镇印不还,那又该怎么办?”
城隍神情一怔,道:“陛下稍安勿躁,下臣此前了解过此子的生平琐事,觉得此子不是那种不知进退之人,况且他是颐中观弟子,假如真到了那一步,我等还可与颐中观交涉,两界自上古就订立了规矩,颐中观的上仙不会放任不管的。”
平都鬼帝皱起眉头,哼道:“此事拖延不得,目前叛军虽然皆被镇压到了炼狱,但天都鬼王仍隐在冥司不出,若有镇印在手,我便能立刻剥夺天都鬼王窃取的其司职权柄,此子在阳世尚有父母亲人,尔等以为,是否可从其家人入手,规劝其早日交换镇印?”
城隍闻言大惊失色,道:“万万不可!陛下也知道此人实力,他在冥司硬接法印镇压,独自打杀了十一位阳神层次的鬼王从容离开,名登仙籍只怕仅差一步,更不用说,他背后还有颐中观这样的上古道派倚为靠山,若是得罪了他,我等鬼神一道,在阳世北域一方恐再无立锥之地,又假如将来他功行圆满,证得天仙果位,能强行破开界关,陛下若是现在动了他的家人,届时冥府必有灾祸临头啊。”
平都鬼帝听完,脑海浮现出一尊四首八臂,口喷烈焰的巨大法相,跟着又想到刚才沈庭文的诡异目光,语气不由放缓了,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本帝何时说过要为难他的家人,只是打算让尔等平日走走他家里人的路子,送些礼物,希望他能感受本帝诚意,尽早交还镇印而已。”
城隍躬身唱道:“是下臣误解了陛下,万望恕罪。”
平都鬼帝一摆手,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还是不宜去搅扰此子的家人,你与他也算相熟,此后还是由你跟他打交道吧,本帝先回冥府了。”
说完便起身收了界碑,身形迅速趋于透明。
“恭送帝君!”
城隍低头一拜,未等起身,耳边又听到了一声极为愤怒的呵斥,脸上不由一阵茫然。
.............
与此同时,沈庭文乘鹰掠过了一座郡城,前面就是开原郡,他早在国都就给李行竹发了符讯,等到了地方,就让李行竹出手送夜叉鬼上路。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谨慎许多,明王法相并未分离本体,暗自警惕途中可能出现的意外,可就在此时,他怀中忽然钻出一道光芒,射向头顶一角,犹如投石击水,荡开圈圈光晕。
沈庭文见状,就知道平都鬼帝又在窥探自己,摸出怀里那枚法符细细端详,心中冷笑几声,又收起法符淡定赶路。
过了一个时辰,开原郡到了。
意外的是李行竹竟然在闭关,自己发的符讯被道观的接引道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