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在废墟里刨着,这里埋下的是它的过去…而过去的事情…就像破镜,无法复原。
不过,或许可以在现在浇灌过去的种子,让其在未来开出鲜花。
那种子…名为生的希望。
……
冥池城!
在得到天空魔城的命令之后,史荆将宿踢下了冥池王座。
他等这一天可真是等得太久了!
“宿,你也有今天!”史荆来到王座上坐着,看着面无表情的宿。
他真厌恶这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装着高高在上给谁看!
“…还有事?”
“交出魔人军团的兵符,它不属于你了!”
“进攻镇北关用不着军团。”
“我知道,不过,这由不得你,这是城主的命令!”
“……”宿沉默的看向史荆,最后还是将魔人军团的兵符给了他。
史荆接住兵符,眼中藏不住的欣喜,他可是心心念念很久了。
现在魔域的大权,终于掌控在他手中了,任何人都不得违抗他的命令,否则,就去死!
等他回神来时,见到的则是宿离去的身影。
“今天心情好,先放过你!”
这次设计没能杀死宿,倒是这结果大差不差,符合他预期。
接下来,就是召集旧时逃亡而来的魔人家族,进军中州,完成王朝复辟…这样他们应该会很有兴趣!
而…待鲜血染红这个世界之时,我将饮血而生…重开天路!
史荆看着他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其中血脉本源的流动…来自火焰燃烧的咆哮之声,在血液里呐喊着。
“妖族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
宿离开了冥池城,随后他变了装扮,身着简装青衣。
在丢下兵符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般,脸上有了一点笑意,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他只是不习惯笑。
关于这场对局…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就出局脱身了。
有点梦幻了。
来到城外的小聚落区域,这里居住着被放弃的底层人。
有一处位置较偏僻,在靠近聚落之外的地方,泥土堆砌堆砌而成外墙,一扇打开的木门。
“母亲,我回来了。”
宿走进院子,看见了他的母亲,两人站在一起,外人一看也确实像对母子。
他与母亲逃亡至魔域已经生活了二十一年。
一步一步登上冥池王座。
回首一看,这二十年转眼就过了。
宿看着母亲头上的几许白发,比上一次见到的多了些。
仙代的灵药也只是压制了母亲的伤势,还需要去想其他的办法。
现在是该他保护母亲了,用他自己的方式。
那两个也是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能失败,仙翎的血脉用来祭天看来也只能放弃了。
而且…今后不能再杀仙代妖族!
宿在心里念叨着。
他所做的事情得到了亲身验证,如果不是屠杀了狐族,估计登天就不会失败…还有,最后传音给他,让他放了那两只牲畜。
或许这次的命令,也绝对不是进攻中州这般表象。
史荆,你可别让我失望。
宿在想着,他母亲的声音让他回神过来。
“我没事,母亲,你去歇息吧,我来做饭。”
“…我知道,这些是顺路买的。”
“不会了,放心吧!”
宿回应着他母亲的絮叨,手里并没有停,将带血迹的肉清洗干净。
“…家仇未报,不谈私情。”
他记得…这是母亲告诉他的,什么时候变了?
估计是那一次,将那一个家族灭门了…母亲似乎对那个小女孩不忍心,可是她又不是我们的家人。
我如愿以偿的站在了那个位置…我不会犯父皇那样的错误,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嗯…嗯…”
现在即使松开了锁链…他也没了选择的余地。
只要最终的结果,他能接受。
不想了,这短暂的安宁日子,可不多得。
……
今天的风向是…北偏东。
北玄皇子在镇北关的一处山头上望着魔域方向。
他希望这场风暴来得猛烈一些,将这个世界清洗得干净一点。
“…这算是我给你的礼物了。”
他想起在传承之地…那位被拔剑而起的少女…万众瞩目集于她一身,备受敬仰。
“…不愧是我们家的小离,这下那些世家大族该闭嘴了吧!我看他们谁还敢冒头放肆……秦垣,你就留守北玄,保护好我们的小妹,可以吧!”
“我知道,赶紧滚吧。”
“…懒得与你扯嘴皮子,咱去接小妹了。”
玄冥钥…为何会回来?
北玄皇子看着手中的天之钥…他记得明明给了宿……哦,想起来了,与小妹交谈时说漏嘴了,她让一个人来帮忙调查。
或许是那个人给的吧。
“…他叫…林阳,会是林家的外族吗?”
“你知道了什么?”
“…接近我妹妹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要调查十一年前的真相吗?”
“…你死在魔域,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听说林月来了北玄…去见见她也好。”
北玄皇子微微一笑,想到了他妹妹提到的事情,让他关照一下林月。
对于妹妹的要求,他肯定不由分说的答应了。
他一定会合理利用!
最后,北玄皇子深深看向魔域的方向,不多时,他回身一转便离开了这里。
顺着魔域的方向,空间拉近而去,找到了林阳的所在位置。
此时,他与烛和雪还有楚幽羽、云里正在去往蛇心部落的路上。
毕竟他当初答应过的,回去时去拜访一下。
林阳还记得路,也带着她们来到了蛇心部落。
蛇心与楚幽羽、云里有打过招呼,是在仙代秘境之中。
立场不同,对立是难免的…好在也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之类的。
林阳又遇见了上次咬他的青竹小蛇,它在看到林阳的时候,心里的情绪万千变化。
它想起上次林阳逮着它尾巴,给它在手中好一阵的转圈,脑子都给它摇匀了,简直气人。
青竹小蛇躲在蛇心族长的身后,目光偷瞄在林阳身上…这些不好的记忆浮现,让它气怒,而又在一种强烈的欲望中慢慢变淡……
那是来自本能的渴望…就像人渴了要喝水一样。
而她是妖,需要饮血才行…这欲望如水,在她的心井里不断冒出,已经开始了,就不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