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丽婉朝着一旁的凤仪招手,凤仪上前递上一个和李承乾送给李德志一模一样的黑盒子。
“这是母后送你的,他既然都给你了,母后今日也给你了。但,母后送你的这个东西,要等到你长大成婚后,才能打开。”
李德志点头:“嗯,儿臣谨记母后叮嘱。谢母后!”
郑丽婉目光投向殿外,心中喃喃道:‘自古难关千千万,唯此情劫断万千。三界五行任我行,唯恐染那人间情。宗龙,这具凡胎肉体终究断了你那一场大梦。我...也免不了这人间俗套啊。’
郑丽婉坐下后,金德曼笑问道:“你是为了那东西,才闹了这么一出?”
郑丽婉笑了笑:“不然呢?”
金德曼满是不解:“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雏鸟终究要展翅翱翔,难不成...你要把云琅藏在你身后一辈子吗?”
金德曼笑了笑:“嗯...血浓于水啊,任是他也免不了那凡胎肉体的影响。”
郑丽婉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巧了,我也免不了。”
长孙皇后拿过李德志怀里的两个黑盒子,左右端详:“这盒子连缝隙都没有,莫不是要砸开?”
二凤摸了摸李德志的脑袋:“他终究是放开了,丽婉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长孙皇后询问道:“二哥,此话何意啊?”
二凤笑道:“没什么,今天才知道,原来那小子一直都在嘲讽我呢。”
长孙皇后满头问号,李德志也是小脸挂满了疑惑之色。二凤对此,则是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品酒吃菜。
二凤看着手中的清酒,清酒之中倒映出了他如今的模样。
‘原来...你小子也不比我强多少啊。看来,我这个爹当的,的确是不称职啊!若非丽婉逼你,想必你也会成为下一个我吧。’
二凤摇了摇头,苦笑连连,将杯中清酒举起朝向殿外...
‘父皇,咱们李家是不是都当不好爹啊?’
二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起身:“观音婢,朕有些乏了,去偏殿躺一会儿,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二哥,你是不舒服吗?也没见你喝多少啊,要不要传御医?”
“不必了,朕去躺一会儿,稍后别忘了叫我。”
“嗯,别勉强自己。”
二凤的离去,被郑丽婉看在眼里。对此,郑丽婉也是笑而不语,再次将杯中清酒入口。
金德曼劝道:“今日看来你心事不少啊,难得见你喝这么多。”
郑丽婉笑道:“怎么?本宫劳累了大半辈子,就不能享受一二?”
金德曼掩嘴笑吟不断:“好好好...但你可别喝醉了,稍后别出了丑样就行。”
而李承乾独自一人,漫步在东宫之中。长孙宝庆等人,都跟在远处,没有靠近。李承乾一路从光天殿走到了丽正殿,站在丽正殿外看着那牌匾久久不语。这里,是他一切开始的地方,承载了太多回忆和过往。
“忆往昔,数十岁月。武德临世,七岁顽童为太子,贞观十四载,过往云烟风云淡。承明六载光阴逝,蓦然老矣空落落。北入塞外去两载,为帝北巡又一载。北方黑水若玄天,自嘲本为玄天帝。此间浮生人事了,不入尘世扰自在。此生矣,戏言尔。”
李承乾呵呵了两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朝着崇教殿走去:“丽婉呐丽婉,咱们皆已入戏了。”
李承乾徒步走完了东宫,一路走到嘉福门,才乘坐抬椅返回太极宫。偶感悲情罢了,日子该过还得过,毕竟这是骨感的现实。而光天殿的宴席,也在傍晚时分散了。大家各回各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该咋咋的,明个儿还是照常的东边太阳高起。
承明六年便如此平缓的度过了。大唐一如既往,朝廷投资西域,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逢年过节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而西域的奴隶户籍,也在李恪的安排下开始率先落实了。无它,西域需要大量的人口!
承明七年,新的一年来临,太极殿迎来了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诸国朝见使臣。这些年,大唐的影响力伴随着大唐商人的西进,与日俱增,越来越多的国家、民族、地区开始知晓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