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荣的气场太过强大,年年带好班,很多有名声地位的人找他多照顾照顾自家孩子,他仍旧这副态度,不为他人折腰,只坚信自己觉得对的。
阮旗想说什么呢,终究没说出口。
“再而,你口中的狐朋狗友,你了解他们不,张口胡编乱造。”付荣脊背笔直的挺立着,“这姑娘卿妍,阮莹的同桌,本次月考年级第一;江晋,你口中的这小子,班级第五,年级第十一。阮莹,班级第十九,年级第三十八。”
徐砚清:“老师,还漏了一个。”
“闭嘴,老实待着。”付荣停顿须臾,给阮旗思考的时间,“哪个是狐朋狗友了?哪个不是我们学校的精英,哪个不是我们班的宝贝,我护着疼着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的,你看孩子的脸肿得。”
阮旗不好意思道:“老师,这事是我的问题,我今天真是冲动了。”
“回去给女儿道个歉,学会相信她。”
“好好好,我会的。”
付荣拉开椅子,眼神示意他们几个,“行吧,我和阮莹爸爸单独聊会,你们陪阮莹去医务室,看着都疼。”
迟来的怜惜印在刚才那张狰狞可怕的面孔上,阮旗哑声问:“是不是很疼?”
付荣冷冷怼回去,“我给你打成那样,你说可疼。”
几人出去后,阮旗翻出阮莹和江晋的聊天记录,“老师,你看看,每天都说晚安,你说俩孩子没啥,谁信。”
付荣气涌如山,“你是看不到俩孩子讲题的记录吗?道个晚安怎么了?你如果非要把事情看成恶性的一面,你看什么东西他都是恶性的。再者,江晋那孩子不是说了吗,阮莹明确地拒绝了,这说明阮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有人江晋那孩子人牺牲的是自己睡觉的时间给阮莹讲题。没错,他喜欢阮莹,但这聊天记录里有什么不健康的信息值得你弄这么大一排场?”
阮旗好半天挤出句,“你不知道我家庭情况,我老婆出轨跑了,我怕阮莹走她老路。”
付荣疾声厉色,“你这叫偏见,你不能用看待你老婆的目光看待你女儿。你要明白她母亲已经伤害她一次了,你怎么知道孩子心里恨不恨她母亲,她已经失去母亲了,你这个父亲就是她的所有。”
阮旗听进去了,若有所思。
“回去好好跟孩子谈谈心,阮莹在学校很乖巧的,文文静静的一姑娘,今天这对她心理创伤很大的。”
与此同时,四人抵达医务室。
江晋握着冰块敷在阮莹红肿的肌肤上,他艰难地呼气,眉宇间尽是心疼,“对不起,莹莹。”
阮莹鼻腔涌入酸涩,泪水不争气得落下,“江晋,是我该说对不起。”
江晋乌黑的眼球刚强坚定,“阮莹,我欠你一场表白,我想高考后兑现。”
他说得很没底,尽管他知道阮莹也同样喜欢他,可当真说出来,他只剩紧张和无力感。
害怕她拒绝。
无力现在渺小的他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
阮莹胡乱地擦干净泪水,她想要看清眼前的江晋,可她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
江晋握着冰块的手明显一颤,“行吗?莹莹?”
“江晋。”阮莹睁大双眼,克制着情绪,“你可要说话算数。”
“做不到让雷劈我。”
门外两人的氛围截然不同,卿妍佩服阮莹的勇敢,她真的很勇敢也很果断。
徐砚清羡慕地恨不得把卿妍掳走,他吊儿郎当的转过来,背对着屋里的两人,“怎么,羡慕了?”
卿妍也跟着转过来,靠墙而站,“他俩真勇敢。”
徐砚清轻笑一声,微风从走廊的另端吹来,带着淡淡的白茶香。他微微低头,靠近近在咫尺的人。
卿妍防备性地紧锁眉头。
他混不吝得来了句,“你要想也可以。”
卿妍拉开距离,朝前走了几步,不接他的话。她的手扶着冰凉的金属扶手,眼前浮现刚才疾风吹乱少年黑发的样子,她摇摇头,赶走画面。
徐砚清双臂搭在扶手上,鼻尖滑过白茶香,“没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