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过脸庞,老师进入教室,卿妍耳边反反复复地冒出徐砚清那句:不能用在我身上。
晚自习前,徐砚清去了趟小卖铺,再出来时,骨骼分明的指腹握着板四平装的娃哈哈。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喝可乐,喜欢吃薄荷糖,从不碰牛奶,奶茶这类的。
还没进教室,有同学打趣,“呦,清哥,哪个妞送的?”
那同学靠近几步,一脸八卦相,露出的牙齿泛着恶心的黄色,“清哥,是打算送给哪个妞,还是哪个妞送的?”
徐砚清比他高两头,傲然睥睨着他,“咱俩熟吗?”
“都是一个学校的,多唠两回不就熟了。”
徐砚清面孔上的鄙睨和不耐烦在加剧,“有事说事。”
“没啥事,就看你天天身边围着这么多美女,羡慕啊。”那人摸摸下巴,猥琐至极,“下个楼都有人给你送娃哈哈,徐砚清,你可不能霍霍咱们学校的妞。”
徐砚清的眼神变得遥远,闻言笑了,那笑是三分嫌恶,三分滑稽,四分嘲讽。
塑料瓶子凹陷的余音在耳边晃动,几乎是同时的,声音渐弱之际,他手中刚拆开喝了一口的可乐瓶快准狠地砸向那人的肚子。
“啊~”
那人痛苦地捂着肚子,额头恍惚间冒出层层汗珠,双腿弯曲着,快要跪在地上。
“眼瞎就去眼科,聋就去装助听器,你他妈骨头痒老子也能找人给你松松。”徐砚清冷冽的扫过围着的人群,“老子用的东西都是花的自己的钱,谁他妈乱说一句撕烂他的嘴。”
那人疼得彻底地坐在地上,“我就一玩笑······玩笑话。”
“对不起。”
“对人姑娘家尊重点,别他妈用你邪恶的黄色废料想每一个人。”徐砚清唇边的笑令人心颤,“下次绕道走。”
“这真不是帮徐砚清说话,我们给他送水他从来不要。”
“你别不信,他真不要。”
“你看他是差那点钱的人吗,还没事找事。”
那人扶着墙,刚站起来一点又疼地跌坐回地上。
徐砚清:“来两个人抬到校医务室,需要住院来二班找老子报账。”
任意周给他班的同学使眼色把人架走。
卿妍睨着少年手中的娃哈哈,心里陡然一沉,想起他下楼前的话。
“给你买喝得去。”
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出了教室。
任意周在外面遣散人群,“快回去上课吧,还有大家以后说话注意点,人家姑娘家家的,谁不是家里的宝贝,别一个一个妞的乱叫。”
徐砚清他们几个已经回位。
娃哈哈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薛飞手中,他撕开塑料包装纸,自己留一瓶,扔给任意周一瓶。
而后走过去,把最后两瓶塞给卿妍和阮莹,“清哥请客。”
卿妍温声问:“他会不会有事?”
江晋:“练过散打,知轻重。”
徐砚清目光浮动,字正腔圆道:“怕我惹火上身?”
卿妍不答反问:“他会不会讹你?”
“他敢吗?”
卿妍觉得他应该不敢,她转学来是没见过谁敢这种语气跟徐砚清说话。
但是那人话里话外又敢挑衅,刚才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像装的。
想这么多好烦,其实就是心里在作怪,她觉得徐砚清是因为买喝得才碰上这事,那种悬着的燥根本降不下来。
她咬了咬牙,精炼地说:“我就是觉得你是因为买娃哈哈,所以才······”
徐砚清揽走话锋,含着审视望向她,“过意不去?”
“嗯。”
“那就别天天气我。”徐砚清把桌子往前推了点,伸长脖子,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他紧锁住少女水灵俏丽的眼睛,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像是沉淀了许久的好酒,给人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对我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