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徐砚清身后的唾沫星子轻而易举的能斩杀一个人。
“徐砚清,跟他哥比,差远了。”
“一个不受疼爱的次子,谁给他的脸来胡闹,还看不上许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
“享受着家族的利益,还不履行责任,自私自利。”
“这样的孩子当初就该扼杀在摇篮。”
诸如此类,徐砚清听过太多,早免疫了。
这帮人当着徐青周的面不敢造次,压着声讨论而已。
徐青周走向院子后方的人工池塘,打破静寂,“把卿妍推到风口浪尖上,徐砚清,你的爱不过如此。”
徐砚清望着泛起波纹的水面,“你当年护住人了吗?”
徐青周当年藏着瞒着,徐母还是查到了秦蓁的存在。想查一个人多么容易!
与其如此还不如摆在明面上,哪个不怕死的尽管来,许家敢动,他就敢撕了许家。
徐青周嗤出声冰凉的笑,“等爷爷和外公来了再走。”
“有数。”
徐青周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徐砚清:“忙去吧,新郎官。”
陪爷爷和外公聊了会,徐砚清先走了。眼下的场合,爷爷外公并不属于他,他们得替徐青周撑场面,而他徐砚清与这个圈子里的同龄人做不了朋友,人家只看得上徐青周。
父亲不问,母亲不疼。
徐砚清坐赵盛津的车走得。
赵盛津:“喝点?”
徐砚清:“家里喝。”
“家里喝有什么意思。”
“晚点还得忙。”
“昨晚熬到几点?”
徐砚清随意道:“没多晚。”
赵盛津精准吐槽:“熬死算了。”
徐砚清摇开车窗,苍白的脸上染了点血色,“那不行,这条命珍贵着呢。”
“能从你嘴里说出这话真不容易。”
徐砚清口袋里的手机连连震动,那是他定的闹钟。
赵盛津蹙眉,“怎么整个闹钟?”
徐砚清先拨通卿妍的电话,回复赵盛津的语调含着柔情,“卿妍四点的课。”
赵盛津关掉音乐,不由得一笑,“你俩真挺配。”
一个不图他的钱,一个不图自己优渥的家世。
这些当然是表面,事实上就是两个可怜虫。
赵盛津从一开始的瞧不上到现在发自肺腑的欣赏卿妍,用什么词形容呢,出淤泥而不染。
第一次拨没接,徐砚清挂掉,隔了两分钟重新打过去。
卿妍没睡,也没心思睡。
徐砚清:【没睡?】
卿妍:【没睡着。】
掌心的手机微微动了下,手机棱角擦到了被打的左脸,他刚刚看了,有几个指印,今天怕是不能去找卿妍了。
徐砚清哑哑的声调带着潮湿的闷燥,【明天送宝宝去上课。】
【你晚上不要熬太晚。】
【今晚不画图。】
卿妍拿起双肩包,【我先挂了,下课给你发信息。】
徐砚清还是不放心,【到地方给我发信息。】
到了万柳书院,徐砚清开始绘图,留赵盛津一人在客厅打游戏。
晚上十一点赵盛津将外卖摆好,到书房叫人,“再画要猝死了。”
徐砚清关上电脑,“喝点。”
赵盛津觑向他肿胀的左脸,打趣:“今晚不通宵了?”
徐砚清开了瓶香槟,“我姑娘不让熬啊。”
赵盛津甩给他冰块,取笑:“敷敷狗脸,否则明天怎么去见你姑娘。”
徐砚清捡起桌上的冰块,笑意盎然,“那得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赵盛津摇摇头,把筷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