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脸上的平静消失不见,他的双腿激烈扑腾着往后躲。
赵盛津按住他乱动的头,眼里泄出厌恶,“往别人身上扔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落得此下场。”
“别怕。”任意周弯腰注视他,“警察叔叔马上就来救你了哈。”
“不要,不要。”
“滚开。”
“不要。”
声声怒吼在山间回荡盘旋。
周旗担心大家遭平头报复,“还是别了,我已经很感谢你们帮我了,我不想日后你们因我过得不太平。”
任意周的手搭在周旗肩上,调笑,“兄弟,对待败类不能手软,知道为什么吗?”
周旗摇头,“为什么?”
“因为这些个王八蛋霸凌别人从不需要理由。”任意周因为身边的挚友遭遇过校园霸凌,对这类人深恶痛绝,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们,“我们就该见一个收拾一个,别说你家里认识警察局的人了,就他妈局长是你爸,老子都敢动你。”
靳霖:“你爸是省长,你今天也逃不掉。”
平头的牙齿直打颤,后背发寒,他的脚疯狂扑动。
江晋蹲下来控制住他的双腿。
徐砚清的指尖向上抬了几许,阴冷的声音随着掉落的蚯蚓落下,“你该庆幸,你没让他吃,否则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细瘦的蚯蚓穿过茂密的发丛,迅猛往深处钻。
歇斯底里的叫声响彻云霄,远处树枝上的鸟儿齐刷刷地扇动翅膀逃离。
警察三分钟后到达的,几位少年必然得去警局做口供。
临走前,徐砚清停在卿妍面前,“很快回来。”
江晋给了阮莹一个放心的笑,“我们有证据。”
赵盛津下意识看向孟晓晓,这次孟晓晓大胆的迎接他的视线。
当时东南方起了点风,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黑发飘飘扬扬,似乎站立于风口。
孟晓晓深刻意识到,从他出现,她悸动的心扉从未停止过。
任意周抬了抬下巴,一副松散自如的模样,仿佛是过去玩得,“一会我们就回来了,学校都得给我们发锦旗。”
梁糖脸色发白,“你们会不会有事?”
任意周特意走过来,浮在梁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津哥的舅舅是副局。”
赵盛津并没提前给他舅发信息,他倒想看看,不亮出背景,能不能寻得一个公平。
到了警局,周旗毅然决然的说出真相,他不是没告诉辅导员,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传到周旗那里,才有了今日的殴打。
周旗读的法学专业,平头读的是经济学,原本毫无干戈的两人,只是因为周旗在食堂门前不小心撞了他。
事实上是平头低头玩手机没看路撞上了周旗。
周旗质问了两句,当天晚上被堵在校门口偏僻的巷子殴打了一顿,之后隔一段时间周旗便来找事,轻而打几拳,重则打得他动都动不了。
持续了两个月,他不敢想象那些报道的新闻,有些人历经几年的霸凌是如何度过的。
开始平头威胁他,如若敢告状,绝对弄死他。
他信了,本以为这样能保护自己,大不了被揍一顿而已,可是经历过第三次暴打,他清楚的认知被施暴者不可能善罢甘休,更不会轻易收手。
如果他不予以反抗,很可能会被打死。
周旗私下里收集了不少平头霸凌的证据,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同学,他们身上均有不同的伤痕,而且周旗手中的u盘存了很多证据。
还好他没有交给辅导员,否则要功亏一篑了。
他们几个是对的,对待平头这种人是不能手软的,他也许该来报警,但是他出身贫寒,父母务农,家里没权没势,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个名牌大学的孩子,他不想把这些事告诉父母,也不愿牵连到父母。他怕到了警局还没讲出实情就会被平头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