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按理说听刘丽川之前的口气，潘起亮应该是无性命之忧才对，怎么这会儿倒叹起气来了。
虽然略感疑惑，但王涛嘴上还是奉承了一句。
“正有此意，在下告退。”王涛微微行礼，而后离开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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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潘起亮治病的大夫听说是从南京城来的，医术超群，非常有名。
因为这几天走亲戚正好回上海道，才有幸能碰上。
这兵荒马乱的，居然还有人愿意走亲戚。许多人都说这是因为潘起亮有神仙庇佑，才正好这么幸运能碰上这名神医。
否则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气绝身亡了，哪还等得到神医来救他。
听起义军把这名大夫吹得神乎其神，就差变成吹口仙气就能救活死人一样了。
王涛当然是不信的，这都是封建思想，难免透过一层滤镜看东西。
说不得探望潘起亮的时候，顺道看看这个所谓的神医到底能有多神。
潘起亮被安置在将领的行营，其实就是抢了大户人家的房子自己住。
几千起义军兄弟总不能睡大街上不是，何况这些富户为富不仁，起义军这叫劫富济贫，替穷苦百姓当家做主。
看望病人当然没有空着手的道理，于是王涛提了两盒点心糖酥。
如今上海道虽然存粮充足，但点心这种奢侈的东西还是少有。
王涛托了徐谓仁的关系，才在大洋商号里买到两盒。听说是送给潘起亮的，徐谓仁连说记自己账上。
起义军的防卫做的确实不错，五步一人十步一哨。
王涛好歹混了个脸熟，出示了身份凭证，便有人带路。
一路穿过前院，来到比较幽静的东厢。门户大开着，除了起义军就再无别人。
“飞虎将军就在里面，在下先行告退。”
王涛道了一句谢，提上礼物就走了进去。
“正印将军。”
一进门就看到周秀英，王涛打了声招呼，顺便把礼物交给了她。
周秀英勉强一笑，彻夜未眠的她又一直守在潘起亮的身边，此时面容看上去有些许憔悴。
“亮哥刚刚睡下。”
周秀英的声音有些许轻柔，带着点点嘶哑。
“既如此，王涛就不进去了。”
虽然想看一眼潘起亮的情况如何，但经过了一整夜的折腾，此时才难得能睡一觉，是该让潘起亮好好休息。
“这是我与徐总参的一点心意，待飞虎将军恢复食欲就可品尝美味佳肴了。”
王涛指着点心，又接着说道：“大元帅听闻此事也颇为关注，特意让我前来探望一番。不知现如今飞虎将军的情况如何？”
“补上了胸前的伤口，连骨头也一起接上了。大夫说已无大碍，但仍需静养。只是以后，怕是不能习武了...”
王涛一阵唏嘘，这时候他总算是明白刘丽川最后的那一声叹息为何了。
意气用事，结果导致半生武学底子被废，后半生也无法再习武弄枪，可叹，可悲。
难怪让自己接手飞虎营，等潘起亮彻底恢复了以后估计只剩下了威望，身手彻底不在。表面上虽然是让王涛辅佐，潘起亮仍旧是飞虎将军，实则刘丽川已经把飞虎营的权利下放给了王涛。
见周秀英已是疲惫不堪，王涛便没再多打扰，说了句改日再来拜访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