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法子可以防止伤口变疮化脓。”
“金疮药……”
\"没有!”程暮打断了刘东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身上有什么。”
“那就……只能用草木灰了。”
程暮用手轻轻捏着刘东平的伤腿,抬头对着坐在板车边的刘东平问道:“保险吗?我记得草木灰可不是随便用木头干草烧出来的烟灰,那玩意儿也是十几味中药燃烧后的产物。”
刘东平喘着粗气点头:“现在只能这样了。我记得爹爹帮一个镖师处理过伤口……哎哟……你能不能别捏了!好痛的!当时也是什么都没有,就是用的最寻常的干草,不过得勤换。”
“好!”
程暮站起身。
在板车上找了一件白衣之后,撕掉袖子,将其轻轻的绑在了刘东平的伤口之上。
随后,他转身对着武宣说道:“生火,会吗?”
武宣抱着还在哭泣,不停对着刘东平伸手要抱抱的泰乐,点点头:“会。”
“需要多久?”
“半盏茶的功夫。”
在古代,人们常说的“一盏茶”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十分钟。
而一炷香则是三十分钟。
武宣生火只需要半盏茶,明显要比程暮需要一炷香短上不少。
在这种事情上,程暮绝不会逞强。
他抱过泰乐后,便让武宣赶快生火,越快越好。
“公主,板车上有钻木,我平时用的。”
“哦,那就好,那就更快了!”
看着武宣忙碌,从没抱过孩子的程暮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抱着泰乐。
在他的怀中,泰乐依旧对着刘东平伸长手臂要抱抱。
见此,程暮只能左右摇晃身体,嘴里说道:“哦,不哭不哭,姐姐没事儿,等下就能抱你了。”
“泰乐不哭,泰乐不哭。”刘东平也在安慰着泰乐。
一阵风吹过,撩起了程暮头发。
武宣的火,并没用半盏茶的功夫便升起。
她不停搜集着路边的干草,希望尽量多的得到干草灰。
在刘东平的安慰下,泰乐已经不再哭泣。
不过程暮发现,小家伙的一直嘟着嘴,一副委屈模样。
转过头,看向距离板车二十多步外的林晓晓。
她此刻低垂着头。
红布已经被她重新拉回了眼前。
林晓晓一动不动,只有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像是在为刘东平的情况而担忧。
黄粮则是站在另一边的官道上,距离板车十米左右。
“汪!”
忽然,犬吠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黄粮。
除了林晓晓。
当犬吠声响起的同时,身穿红衣,眼前绑着红布的林晓晓猛地转过身。
一阵风迎面吹来。
林晓晓在这风中闻到了一股味道。
是人的味道。
很熟悉的……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