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自己的又一名弟子,被那程暮手中的亮银枪给捅穿了肩膀,此刻正被那程暮用枪挑着举在半空。
而雪客,也凭着他的诡异身法翻上了一批战马的马背,用脚将原本坐在马背上的弟子踢了下去。
“死!死!死!”
公羊子时大吼一声,翻身下马,手中大刀架在一个燕子楼姑娘的肩膀上,对着程暮和雪客吼道:“停手!莫不然,老子杀了她!”
听闻此吼,程暮将挑着人的亮银枪慢慢放下
那肩膀被他捅穿的宴海帮弟子落地之后,一边哀嚎着,一边朝着公羊子时爬去。
“帮主,救命……救命……”
程暮看着站在燕子楼姑娘背后的公羊,笑道:“哟,你终于想起你手上还有人质啦?早点这样,不好吗?”
公羊子时懵了。
他似乎没听明白程暮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来救人的吗?
为什么我现在拿燕子楼的人要挟他,他反而是衣服轻松的模样?
猛然间,寒意浸体。
“喝呀!”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程暮头也不回,直接用枪尾向着身后盲捅。
当枪尾碰到什么东西而停滞的同时,一个人呕吐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这时,他才慢慢转过身,看着身后七尺之外,一个捂着肚子的宴海帮弟子,道:“你也是不听话,你的老大都让停手了,你出什么头呢?他一个月给你多少工钱啊,你这么卖命?”
随后程暮看了看左右。
宴海帮前来拦住他们的十人,如今只剩下五个还骑在马背上。
不堪一击啊!
程暮想着,对着公羊子时远远喊道:“这些弟子门人,你可还要?你若不要,我现在就弄残了他们,给后面的活尸们留口吃的。”
此话一出,那骑在马上的五人均是一脸惊骇。
其中一人猛拉缰绳,打算调转马头,跑向公羊子时。
“你们帮主刚才说了别动!”
程暮一边大吼,一边踏步向前。
前冲两步之后,马身刚刚转过一半。
程暮随即出枪,枪头舞出一个半圆,重重砸在那人的肩头。
见那人被打下马背之后,程暮直接冲上前,踩着他的后背,对剩下四人道:“不听你们老大的话,那我就替他出手教训教训你们!母羊,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公羊子时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使亮银长枪的人,功夫强的没边不说,人还疯疯癫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现在都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干什么!”
程暮扭头看了一眼面色紧张的雪客,随后对着公羊说道:“我就想让你活啊!”
程暮的话,说的苦口婆心,就好似一个劝阻儿子莫要惹事的老娘一般。
程暮的这七个字,不仅搞懵了远处的公羊子时,连雪客都有些不解道:“程老弟,你这话……”
程暮对着雪客微微摇头。
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或者应该说是他随机应变的结果。
虽然看出公羊子时因为领命鲁王,不敢轻易伤害燕子楼的人。
但是每个人都是有一个底线的。
若鲁王的给他的命令是完不成任务,就是死的话。
那么当他自己的生命因为别的事情受到威胁,可能会死的时候,他还会把鲁王的命令放在心上吗?
答案,是当然会!
就比如现在的公羊子时。
他虽用燕子楼姑娘的来要挟程暮,但是却也并没有伤害她们。
仅仅只是把刀架在其脖子上,让程暮等人停手。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程暮身上,为了要挟尽量能够达到效果。
他肯定会先砍死一个燕子楼的姑娘,然后再把刀架在其他人脖子上,以展示自己刀下不留情的决心。
然而公羊子时却没有。
这就说明他现在应该还想着尽量完成鲁王的命令。
这般情况,就好办了。
既然你想活,那我就告诉你我根本没想弄死你!
阁下该如何应对呢?
程暮踩着那被他打下马背的宴海帮弟子,对着公羊子时喊道:“你说你要去南江,我有说不让你去吗?啊?我一开始的意思是我在南江能说上话,我让开门就开门,我不让开门,就不开门!你说你们这么一大帮子人,去了南江,我能不能招待?我那南江,最多接待十人,所以……母羊,你动手吧!把燕子楼的姑娘砍死一些,然后我再帮你把这边你的门徒弟子弄死,加上你留下十人,我送你去南江!”
公羊子时被程暮说的瞪大双眼:“我怎么可能!”
程暮恍然大悟:“啊!是舍不得你的手下吗?那也行,我这边你的手下没缺胳膊少腿的还有四个,你那边加上你六个,刚好十个。要不你把燕子楼的人都杀了,我送你们十个去南江!”
“鲁王命我把这些婆娘一个不少的送去南江!”
听着公羊子时的话,程暮一跺脚,急道:“哎呀呀,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人太多了,我接待不了!”
公羊子时也急道:“送不去我就是死!”
程暮急道:“你都到南江了,你怕什么!大不了不回来了!”
年近四十的公羊子时急的跺脚:“我要解药!”
要解药?
听见公羊子时这话,程暮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词儿。
生死符。
“鲁王还给你吃药了?”
“冰魄残阳水,四十日内不吃解药,全身血液会凝结如膏,死前痛不欲生。”
听见公羊子时的话,程暮看着被他用刀架着脖子的燕子楼姑娘,道:“她们也吃了?”
公羊子时摇头:“她们没有……”
听到这儿,程暮和雪客同时呼出一口气。
还好。
若是这些姑娘也喝了那什么冰魄残阳水,那就麻烦了。
然而,公羊子时接下来的话,确认雪客浑身一紧。
“鲁王给她们,吃了别的东西。”
……
升州城内,鲁王府。
鲁王李灵负手站在一凉亭中。
在他的身边,一个侍女左手捧着一小坨煮熟的大米,右手捏着米粒丢向凉亭外的池塘中。
一条身上长着几块红斑的锦鲤漂在水面之下,对准米粒一张嘴,便将其吸进了肚中。
看着那条锦鲤,李灵微微一笑,道:“林卿,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是多虑了。”
在鲁王身后五步,站着一个年进五十的老者。
他身穿一件红色袍子,头戴硬裹幞头,面色凝重道:“王爷,莫要怪我多虑,那药师和尚性子古怪,又有一手引尸避尸的本事,若是太放任他了,我恐有乱!”
李灵又笑:“林卿你大可放心,对药师这人,我也是防着的,现如今我要诛杀妖后,还需要靠他呢!”
“王爷,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如今那窃国妖后已经确认在苏州城内,药师和尚为何抓着一个小小南江不放?先是派黄承潜入南江,以引尸散破城,后又亲自送药去给南江一妇人,今天又让宴海帮送二十个服下青尸滴露的姑娘去南江,他倒地想干什么!?”
李灵道:“为了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