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卢植领大军进入巨鹿郡境内,巨鹿郡太守郭典派来数名信使通报消息。
倒不是巨鹿太守郭典不愿亲迎卢植大军,实在是巨鹿郡治瘿(ying)陶,离卢植大军太过遥远,足有八、九百里地。
而黄巾贼寇张宝又领十万黄巾贼寇兵进下曲阳,离巨鹿郡治瘿陶不过三、四百里远。
巨鹿太守郭典招募兵勇,整训至今也不过五千士卒,却是不敢轻离巨鹿郡治瘿陶,生怕张宝领兵攻打巨鹿郡治。
卢植好生宽慰一番,叮嘱巨鹿太守郭典多募兵勇,守好瘿陶,抵挡住张宝所部,便是大功一件,随后继续领兵东进广宗。
广宗城内,在四月初,朝廷出兵之际,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于广宗城外,建社稷坛斩大汉气运不成,反受道伤。
调养数日之后,张角伤势稍稍安稳些时。
方才得知二弟张宝及三弟张梁统帅的黄巾将士,并未如期攻下魏郡、巨鹿郡两地的郡治,反而多有死伤,目下已转而攻略其余各县,并逐渐向广宗集结。
于是张角唤来二弟地公将军张宝、三弟人公将军张梁询问具体情况。
“二弟、三弟,魏郡与巨鹿郡之事,我已知晓,你们也无需自责。我广宗现今集结多少将士,又有多少军械?此外安平国与甘陵国现今情势如何?”
张宝、张梁闻言,颇为羞愧的拜道。
“我兄弟二人无能,让大哥费心了,我广宗目下已集结十五万将士,因甘陵国甘陵府库的军械已全部运抵广宗,目下足以武装十万人。”
“此外安平王刘绪及甘陵王刘忠都已押解至广宗牢狱之中,安平国与甘陵国也都在我黄巾将士的掌控之中,只是安平国郡治信都离我广宗稍远,信都府库军械尚未运抵广宗。”
张角闻言,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安平国与甘陵国的情况还算不错。
要是也如魏郡、巨鹿郡一般,只怕张角真得呕血三升了。
“善待安平王刘绪与甘陵王刘忠二人,日后说不得还能有些用处。”
张角受了道伤之后,却是轻易不敢再动用道法,没有了道法相助,黄巾将士要想抵挡官兵却是千难万难。
是故张角此时也就没有斩杀安平王刘绪及甘陵王刘忠祭旗的想法了,若是日后落于下风,说不得还能用这二人,让官兵投鼠忌器呢。
因为想着二人日后也许还有些用处,再加之也不缺安平王与甘陵王两人的饭食,索性也就打算养着二人,以备不时之需了。
了解完冀州黄巾情况,张角又问及几名弟子在各州郡的情况。
“南阳张曼成,颍川波才、汝南彭脱、东郡卜己,他们现今情势如何?”
张宝微微皱眉道。
“他们四人尚未攻陷四郡郡治,也不知何时才能来冀州会合。”
张角闻言,眉头又是一皱,想了想之前斩大汉气运之时,发现大汉气运尚未枯竭,只怕还有几年气运。
张角不禁想到最坏的结果,随后索性拿来冀州地图,细细查看起来。
过得片刻之后,张角却是将二弟张宝、三弟张梁唤到跟前。
“二弟,你且选拔十万黄巾精锐,随后领十万精锐北上安平国,取了信都府库军械之后,再西进巨鹿郡下曲阳。”
“上次斩大汉气运,为兄发现大汉还有几年气运,而且为兄受了道伤,却是轻易不能动用道法。”
“若是我与三弟撑不过官兵攻势,太平道事业不顺之时,你且领十万精锐西进常山国,退守太行山深处。”
“待大汉气运耗尽之时,再领我黄巾将士出山,建我太平世界之伟业。”
张宝闻言一愣,随即说道。
“大哥要去,也是你去啊,我在广宗抵御官兵即可,实在不行,让三弟去也行啊。”
张角微微摇头。
“为兄受了道伤,也没几年好活的了,只怕撑不到那一日了。此外你和三弟,你更为稳重,为兄才将此重任交托于你,万望你不要负了我太平道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