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担心上大学的费用问题,这个年代上大学是免费的,并且每个月还会有补贴,再说了,有手有脚的,哪里就活不下去呢?
九月份开学季,负霜如愿以偿的来到首都医科大学报道,这是林霜穷极一生都没能来到的地方,现在负霜代她来了。
大学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拦住了负霜,“这位同学,你看起来很眼熟,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负霜()
抿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付霜!我叫付霜!”
没错,她现在叫付霜,高考前负霜通过九真争取到了原主的意见,改了名字。
既然要继承并发扬付家医术,那挂着付家仇敌林父的姓氏未免也太讽刺了,索性就从母姓,以付家最后传人的身份行医,擦去林家的痕迹。
听到熟悉的字眼,老者嗫嚅着念叨:“付霜,付霜……”眼睛蓦地发光,眼眶湿润,想要揪住负霜的衣袖,却又克制住自己的不当念头,他急切地询问:“那,那付仲珍、付云华是你什么人?”
负霜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眼眸低垂,“是外祖父和妈妈,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
老者似是受到刺激,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老泪纵横,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负霜见他年纪这么大,现在又似乎情绪激动,一把拉过老人的胳膊,一边扶着他一边按压穴位,帮助其平复心情,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不料这个举动倒是真的给了老人莫大的安慰,他含着泪看向故人后代,满心欣慰,看来老友后继有人啊。
他拍了拍负霜的手臂,轻声道:“好了,老头子我且死不了,丫头医术不赖啊,我是你杨爷爷啊。”.br>
他拉着负霜慢慢走到路边的座椅上落座,亲切地看着负霜,明明红着眼,却嘴角含笑。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去看过你,后来就被调走了,然后就是一段不太好受的日子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亲人、朋友、仇人都走了,就剩我一个糟老头子了,现在被放回来了,就来上上课,找点事儿做,也不能擎等着国家养啊。丫头,你呢?你给我讲讲你外公他们和你的事儿吧。”
负霜尽量轻描淡写地讲了一遍这些年的事情,但杨庐还是听得满脸是泪,负霜安慰了他好一阵,才将他送回到分配的宿舍里去。
杨庐已经七十多了,长寿对他来说好似并不是一种恩赐,而是惩罚,家人相继离世,恨得咬牙切齿的仇人也不在这个世界了,他只能一个人活在孤独里,回忆着过往的爱恨。
“杨爷爷,付家所有的医书和方子我都能默写下来,但是我没有真正地深入学习,也没有经验,现在学的也是西医,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看看其中有没有错漏之处,然后编撰成册公布出去,供学医的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