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说完掏出钱袋子,把钱倒在手心里,整整一卷大团结让外面的人看得眼红。
听到外面传来的窸窣声,林承恩皱了下眉,安渝怎么能这么把钱掏出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呐。
林承恩不知道的是,安渝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分家得了两百六十块钱,县里又得一百的奖金,镇上还有八十的奖金,这四百四十块钱都是在大家面前过了明路的。
四百四十块钱,有些人家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与其整天担心,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花干净,把危险掐死在萌芽中。
安渝数出两百一十五块四毛钱交给村长,霎时间,一卷钱只剩下两张了。
一张五毛的,一张一毛的。
看到钱还有得剩,安渝松了口气,开玩笑似的说道:“六毛钱,应该能撑到秋生回来了。”
杨村长正在清点钱数,冷不丁的听到这话,忍不住问了一嘴:
“四百四十块钱,就剩这么点儿了?”
安渝闻言神色不变,“就剩这么点儿了。”
“我和孩子在县卫生院住了五天,连吃饭加拿药、买蜂蜜花了小六十。”
“今天买了两口水缸、五个陶罐、这么些肉、桃酥,还给孩子买了几个猪蹄子,可不就剩这么点儿了吗。”
说到这,安渝叹了口气,“钱可真不经花。”
杨村长:“......”
杨村长瞥了眼大门外看热闹的人,声音高了一度,“你如果不买这些肉、桃酥,说不定还能省下一百块钱。”
安渝笑着摇摇头,“这个不能省,没道理让大家白忙活一场。”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瞬间虏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
之前有姜三娘在中间当搅屎棍,大家和安渝的接触不多,勉强算得上点头之交。
前段时间安渝和姜三娘大打出手,即使知道是姜三娘的错,也有不少人在指责安渝。
在那些人眼里,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安渝如果没做错,姜三娘怎么可能那么做。
这种声音虽小,却不是没有,听多了,大家对安渝的同情也慢慢淡了。
今天亲眼看到安渝为答谢大伙儿买这么多肉和桃酥,那种被人尊重,真心对待的感觉让他们心里像是喝了蜜水似的。
都是街坊邻居的住着,帮衬一把可以,但必须是相互的。
那种只知道利用别人,自己却一毛不拔的,别说帮衬了,不吐口水都是他们素质好。
杨村长数了一遍钱,确定数目后,最后问了一遍,“真结账了?”
“结吧。”安渝笑了笑,“我还等着您带我去给大伙儿送东西呢。”
杨村长把杨兴建招呼到身边,找给安渝八分钱,把账消了。
然后带着安渝,推着平车挨家挨户送五花肉和桃酥。
每到一家,都有人提前出来等着,然后免不了客气一番,最后再心满意足地把东西带回家。
一连走了二十四户人家,才把所有人都答谢了个遍。
这时,平车上的肉和桃酥只剩三斤了。
杨村长长舒了口气,“行了,人都答谢完了,剩下的你带回家给孩子吃吧,平车我自己推回去就行。”
安渝摇摇头,“还是我推回去吧,今天辛苦您了,您慢点走。”
说完,她推起平车往村长家走去。
到地方后,她把平车推进院子,提下来一斤肉和一斤桃酥,其余的用芦苇盖上了。
提着肉,安渝朝村尾走去。
她离开后,村长媳妇和杨兴建的媳妇赵芳正好赶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