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睇他,颇为内敛道:“眼睛哭肿了吧她?”
谢锦面无表情,缓缓道:“睡熟了都。熟透了。春茗也睡熟了,被我打门打十来下才醒,手都打疼了...”
“熟了?”宋煜熬半宿睡不着,沈江姩和丫鬟居然睡熟透了,心里不免患得患失起来,他可是呕血了啊...
燕青夜半急忙掠过高墙,落在书房外,径直入书房,“兄长,有急情禀报。”
宋煜面色严肃,“讲。”
“有可靠消息,睿王和周芸贤计划于三月初六,兄长大婚那日,在今上、皇后、文武群臣面前,于御前告您作风不正,招惹臣妻,意图使您触怒龙颜,二入冷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燕青疾声禀报。
宋煜听后,也没觉得是什么新鲜事,“甚好。正合孤王心意。孤等他们闹事等很久了。不过,姓周的那小子不是忌惮那所谓的一纸臣子规么,怎么倒长了胆子来了,以往不是被那几张破纸吓得胆战心惊?”
燕青躬身道:“据探子回禀,睿王和周芸贤以及沈父,联手安排细作在东宫窃取臣子规。”
“细作?”宋煜拧眉,“孤不认为东宫可以混的进细作。谁是细作?”
“沈江姩。”燕青拱手道:“沈江姩为保沈家,已经归顺睿王,此次入府旨在盗取臣子规,和奸佞联手将您置于死地。”
宋煜沉默了。
-宋煜,我爱着-
-我没有任何动机,没有任何目的,我不求你任何事情。我真的只是单纯的爱着-
这么单纯的吗她?
把他整的都给她画姑苏寒山寺了呢。
光溜溜搂着他,治愈他心底的创伤,不是不嫌弃他,是为了取得他信任偷臣子规啊?亏他还在纠结是否放下仇恨,不让她为难呢。她一定极想进孤王的书房窃取臣子规,孤...会让她进吗。
谢锦睇着爷那复杂而破防的表情,不知该劝些什么,只说:“恭喜爷,终于等到睿王将有动作,祝爷早些将佞贼一网打尽!”
燕青劝道:“兄长,当及时决断啊,这沈江姩该避而远之,就得避而远之了,以免被这小女子耽误了大事,未到三月初六,便...被她...折磨死。”
宋煜立起身来,“贤弟所言极是,孤顿时清醒。”
说着往外踱步。
燕青不解,“兄长何去?”
“不是要一网打尽么。孤先修理细作一顿。”宋煜表情颇为克制的出了书房,回头交代谢锦,“明儿一早安排孤王的一驾空车,出府去长春宫方向,不必真去,街上随便溜吧,明儿下午回来就行。”
谢锦说:“是。”
宋煜回到卧房门外,推门,居然推不开自己的卧房门,从内里反锁了,于是他抬手叩门。
叩了十二下,比谢锦还多二下。里面是真...熟透了。
春茗恼怒地披着衣服过来,不耐烦道:“谢锦你有完没完,夫人睡个觉,你敲门敲个没完没了,失眠你去打沙包发泄啊,敲门干什么呀,刚问你又不说有什么事...”
说着将门拉开,见门外立着面色肃正的宋煜,而谢锦在后面比了个殿下心情不好的手势,春茗忙改口道:“没事也可以来,这木门,这门把手,这一砖一瓦都是殿下的,这门随便敲。奴婢立刻把夫人叫醒服侍殿下。”
春茗急忙回身去要去叫夫人起身迎接太子。
“不用你叫。”宋煜低声道:“孤自己来吧。”
春茗见太子很有些切齿之态,她实在不懂,夫人只是乖乖地睡觉,也这样惹殿下情绪泛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