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没有出声,许久她说,“我爹是有苦衷的。我爹对我特别好。”
“孤对你好不好。”
“宋煜。”沈江姩低声道,“我父亲他是被人逼迫...”
“你的苦衷,孤不能感同身受,你的生身父亲,孤没有办法同情。因为,孤也想做被你坚定的选择的那一位。而不是苦衷下选择放弃的那一位。”宋煜沉声道:“所以,你选择和孤敌对,是吗。”
沈江姩想说并没有,她知道宋煜和沈胤祥不能共处,所以她选择保护宋煜,也选择保护父亲,她选择看一下臣子规,做一份假的,去护城河画舫交差,然后和周芸贤、睿王一起下黄泉。
但宋煜若知晓她的计划,一定不准她死掉,兴许还会退让,将臣子规给出来,使睿王、周芸贤去婚礼上闹事,那样宋煜会陷入深渊和被动之地。她并不笨,她在宋煜为了她跪一夜答应与夏家联姻救出她满门的那个夜晚,她知道宋煜深爱着她。
沈江姩心知宋煜复起不易,她不容许任何人在御前败坏他的声名,他这样好,应该有美好的婚姻,门当户对的妻子,她会摘得血灵芝医治他的身子,他以后会有健康的小孩。
她颇为自私的说,“你可以原谅我爹吗?你可以和我爹在一桌吃饭吗?我不说做你妻子,就是妾房,我问一下啊,你可以叫沈胤祥叫父亲,叫岳丈吗?”
“沈江姩!放肆!”宋煜攥起手来,手背青筋曝露,“你在说什么!你在同孤王说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不做朋友,做媳妇儿吗。我不是你媳妇儿吗,两口子啊,你叫我爹,叫父亲,不是很正常吗?”沈江姩红着眼睛苦涩的笑笑。
宋煜沉声道:“孤不会和你父亲一桌吃饭,也不会叫他父亲!你凭什么轻飘飘的让孤王原谅他?”
“那我就回答你,宋煜,我要你和你敌对。你一个人倒台进去冷宫了,我爹就安全了,周芸贤、睿王、薛琪龄都不会再刁难我家。那样我才高枕无忧呢。”
沈江姩心里很疼很疼,但她不愿意做宋煜臂弯受他庇护的女人了,她也希望保护他,给他创造一个很完美的婚礼,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会就靠几张破纸臣子规才有掣肘睿王的底气吧?怎么了,我们上你婚礼告御状,你害怕了?”
宋煜将手扼在沈江姩的颈项,将她往他身近拉近了很多,“你就这么冷血吗!我们有过一个共同的孩子,她现在还在你的肚子里。”
“我没有冷血啊!我保护我父亲,我家人,我哪里冷血了。难道我为一男人放弃我家人吗。”沈江姩不屑的轻笑,“你也没为了我原谅我爹啊。你也没有多伟大。你干什么说我冷血。这男人可以换,父亲可就一个。”
“孤没有原谅你父亲,孤却把你满门捞出死狱。至今,你父亲仍活在世上。你忌惮孤王后续会伤害你父亲,便要先下手为强。谁更冷血?”
宋煜逐渐绝望,所以连他生命中唯一的那束光也选择背弃他,
“沈江姩,若你选择与孤敌对,不好意思,在孤除去异己时,不会对你手下容情!”
“这个就各凭本事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给我臣子规。你杀了我,你就是忌惮我们上你婚礼告御状,你是个懦夫。你如果给我臣子规,大家各凭本事,那才是真男人。”
沈江姩就想看看臣子规上面文官画的什么圈。她不会破坏他婚礼的。她表现这样差,她死掉,宋煜应该会觉得大快人心吧。她会给他留书一封,请他看在她拉下睿王和大理寺卿的份上,宽恕她父亲一世安稳。
“你真的当孤王舍不得杀了你!”宋煜猛地收紧扼在沈江姩颈项的手指,“你便这样有恃无恐!”
沈江姩的面庞变得通红,窒息的感觉使她很快喘息不过来,就在沈江姩快要失去意识时,宋煜猛地松开了手,沈江姩剧烈的喘息着,“我就是这样有恃无恐。离不开我的是你,我却随时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