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把她夺茶的手挡住,“你不要拦。你不是要和宋曦文、周芸贤联手治死我。你拦什么。”
沈江姩眼见着他将毒茶递到薄唇边,沈江姩用尽力气扑了上去,将他手中茶碗打翻在地,茶碗在地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宋煜猛的握住她的瘦弱的肩头,逼视着她的眼眸,“臣子规给你了,免死令给你了,孤王这个威胁你满门的祸患,你干什么留着呢。”
沈江姩嘴唇颤抖,看着眼前自己幼时自长春宫门背去父亲药阁的昔日少年郎,终于缓缓说道:“我不要你死啊...”
“哦,你不要孤死。”宋煜拿过药篓看看里头的血灵芝,“所以,你要孤王一人好好活着,交代后事呢,是吧。”
沈江姩想起自己那个放烟花的计划,瑟瑟发抖。
正在这时,门外谢锦的嗓子禀道:“爷,沈院判和沈家二娘子到了。”
“叫二位进来。”宋煜言道,“门没拴着。”
不多时,沈胤祥和沈江云便进得屋内。
沈江姩没有料到父亲和妹妹会来。
宋煜用帕子垫着将地上的茶碗捡起,丢进垃圾桶内,问沈江姩道:“溅身上茶水没有?手别乱碰,过会儿孤叫人把地毯、桌子都清出去换了。”
沈江姩说,“没溅身上。”
沈江云进屋,便扑进了沈江姩的怀里,面庞委屈道:“家姐,昨夜里那黑心肝的姐夫又带睿王过沈府来了。”
沈江姩见二姑娘面色如受到大委屈,当下她保护家人的那种孤勇升了起来,颇有长姐风范的问道:“怎么了江云?”
沈江云在大姐怀里窝了许久,“大姐夫领睿王进家找爹爹说话,睿王摸着我衣领纽扣半天险些解开了去,吓得我不敢说话。”
沈江姩听见后如万箭穿心,对周芸贤真的是恨之入骨,她势必要那男人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沈胤祥睇着宋煜,“少主传老夫过府,是有事询问?”
宋煜听了沈江云同沈江姩的谈话,大概也了解到昨夜睿王下沈府了解臣子规进度之事,当下言道:“你和你家大姑娘这嘴里没个实话。多少话传到孤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什么苦肉计啊?到底你说的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沈胤祥活了半辈子,人也比较通透,当下言道:“少主也听见了,那不是我二姑娘纽扣攥旁人手里吗。老夫这才软言安抚搪塞过去。说这臣子规在给您找到药之后,必取得您信任,我大姑娘就拿到臣子规了。这薛氏和睿王是锁住老夫咽喉了。”
宋煜颔首。
沈胤祥指着那药篓里的万年灵芝,随即为宋煜搭脉,片刻后言道,“少主,这万年灵芝您只需服下三株小的,分四五天食用,煲粥,泡水都可,体内残毒,四五日就清了。”
沈江姩见怀里沈江云委屈个不住,哭的肩膀抽动,而老父亲因为有把柄在睿王、薛氏手中,她们全家都不能安生,她当下对沈江云道:“江云,你坐好,别哭了,有阿姐在不会有事的。”
沈江云将身子坐直,阿姐的保护让她分外有安全感,她小时候就觉得阿姐性子跳脱,又很勇敢,爬树爬山掏鸟蛋干着阿娘不让干的事情,好似天塌了也不怕,阿姐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煜与沈胤祥用新茶具沏了他收藏的名贵碧螺春茶饼,给沈江云传了不少甜品,说会儿话便命谢锦将二位送回。
沈江姩抱着手臂立在窗畔,目光一片萧索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