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啊,姩姩姐,”夏妍颇有几分娇羞,“我都觉得只是缺一个契机,我若涉险,他必然认清他对我的心意。无论他当时在做什么,在陪伴着什么人。他会放下这些人,不顾一切的去救我。”
沈江姩到底心中疼的不成样子,也不愿继续听这位年轻的太子妃讲太子对她的一些情绪,她善意道:“我建议要注意安全的,近来豫东刺客多走动,太子安排了人手看护大家,你我都是名单上的敏感人物,我想,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们能做的是听从指挥,老实的被护军看护着,不破坏太子的计划,不给大局旁添枝节,不添乱呢。这就是我们的贡献了。”
“是呢。”夏妍笑道:“姩姩姐,你人好好啊,说话特别亲切。你如果真的是我家姐就好了。我自小丧母,家中姊妹感情淡薄,继母多偏心,从没人规劝我什么,我都好缺亲情呢,倒是姐姐你,是真的在给我建议呢。”
“夏妍,我是真心建议的。你若是真的希望我做你家姐,也不是不可以。我同你长兄夏承安交情甚笃,同你也可以做好友的。”沈江姩真诚道,“我家姊妹三人,感情甚好。没有那样多的勾心斗角。你若是真心,我可做你大姐,你与江云、江媛是一样。”
夏妍睇着沈江姩的眸色颇为复杂,这便是太子深爱的女人么,这样的心胸宽广吗,夏妍不信这世上有这样不记仇,并且大度顾大局的女人。
沈江姩一定是仗着太子宠爱在假装大度罢了,沈江姩怎么可能真心要她做她妹妹,世上没有人待夏妍是真心。只有太子,在夏妍昏暗的生命里投来一束光。
夏妍想,她要亲手击碎沈江姩面颊上这种从容和威仪,让沈江姩亲眼看见太子究竟选择谁!
明明,明明她才是天选未来太子妃,何以出身医学世家手无兵权的沈江姩竟有母仪六宫的气度,沈江姩甚至不会吃醋的吗。
夏妍从内里有种由衷的失落,她引以为傲的家世,战神哥哥,竟在沈江姩面前,都显得暗淡无光了,也不再是她击败沈江姩的资本。
庆功宴宾客云集。
沈江姩入席后,首先找到了她貌美如花的爹爹,沈胤祥。
虽然,她的爹爹受邀来参加她的庆功宴,可是爹爹内心里因着他毒杀先皇后一事,总感对功臣之父的名号受之有愧,在宴席总是不能抬头挺胸。
沈院判认为自己是女儿毕生的污点,心中一百万个愧疚自己曾经受制于薛琪龄,为保母女四人,干下亏心事,实在怕因为自己,使女儿获得的一切成就化为泡影。
沈江姩把嘴巴凑到爹爹耳边,沉声道:“不是你,人还活着。回头细说。老爹,今天请尽情自豪。”
沈胤祥脑中轰的一声,多年来深受内心折磨,压在心底的一块巨石轰然碎裂,人瞬间年轻十岁,顿感海阔天空。
他回头见女儿一袭黑色朝服,正式而端庄,登时忍不住用手抹了把眼睛,这哪里是那位坐在摇椅看茶花荒废光阴的小姑娘哦,这分明是某位军医院的大人物。
沈胤祥对来敬酒的人朗声说:“客气,客气,我是沈江姩的父亲。您过奖过奖,不过我女儿确实上京最厉害!令嫒高就?哦,嫁人了,生了四个,也好,也是成就。”
沈江姩见父亲眼含热泪,和同僚吹水正功夫一流,几个大官她爹吹水最起劲,她红着眼睛笑了笑,放下心来。
沈江姩便步去殿门外,同宋慕之一起等待传唤,登上御阶去受封,她对宋慕之说,“宋慕之,那位要射杀宋煜的人,当下可在宋煜身近么?”
“在。我已经安排了人,只待那人出殿,立刻抓捕。”宋慕之说着,说着递出一颗酥糖,给沈江姩,他习惯性的带着糖果给沈江姩,希望她时刻都有甜蜜相伴,“姩姩,吃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