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晚一时慌乱,只觉得眼前的这情景有些似曾相识。
当初她从听风院跑路时在林子里迷了路,刚钻出来,他便是这样等着自己。
本是来理论的姜听晚失了语,暗自责怪自己方才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想要来跟木云终理论,更何况理论的还是这种羞于启齿的感情问题。
眼下他还未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若是自己先开了口,那岂不是主动将自己陷于尴尬之地,此事还是继续当做不知道的罢。
谁料这番思想斗争做得太久,木云终见姜听晚只是一味的沉思没有说话,说道:“既然师傅没话要与弟子说,弟子便先回房了。”
眼见他转身离开,姜听晚连忙追了上去,“诶!那个徒弟呀!”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姜听晚能苟能活。
姜听晚想要叫住他,但木云终的脚下却没有停,只管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而去。
“师傅向你道歉!”
“师傅有什么对不住弟子的?”脚下的步子依然未停,心中的不快却呈消散之势,嘴角扯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姜听晚只能追着他一路解释:“师傅不该插手你与慕清歌之间的事,更不该误会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师傅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说起此事了好不好?”
os:感情线这种事我不说,你也别提了!
卑微!太卑微了!做师傅做到这个样子,姜听晚也觉得自己是丢了所有师尊文的脸了。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阻止木云终黑化和意识觉醒是她的终极任务,可是安抚和讨他开心也是她的日常任务呀。这要是稍微一个没处理好,前功尽弃了,那可就悲催了。
木云终停了下来,姜听晚又一次撞了个正着,他下意识地扶住了她。
怀里的人抬起头,揉了揉泛红的鼻子,这身体是健硕了不少,可撞起来也是真疼啊!
木云终收回了手,可看着她的目光却变得深邃起来,她如此在意自己,甚至主动追来向自己道歉,自己虽然高兴。
可自己也是到今日才发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更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自己都忽略了这件事。
她的师傅不仅失去了修为,甚至连灵魂都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变成另一个样?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因为被父亲所伤,像外界说的那样入了魔,才成了之前的样子。
“徒弟?”
眼见木云终看着自己不说话,眼中的深情更像极了一种极刑,姜听晚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伸出手晃了晃。
“师傅跟你说话呢?”
木云终回过了神,眼里的情愫并没有减轻分毫,反倒因为她对自己的在意生出几分喜悦,故意问道:“师傅方才说什么?”
“师傅说,白日里的事,咱们都忘了,以后谁也不许提好不好?”她看着木云终的眼睛,认真地商谈道。
装傻充愣这种事,姜听晚还是信手拈来的。
木云终却是认真地想了想,垂下的双眸像是兀自在想着什么,最终在抬眼时退却了所有的顾虑,明媚笑道:“好!”
这么好说话?
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见好就收。
“那咱们就说好了。”
姜听晚瞬间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先发现了这件事,但只要自己打死不接招,那到最后还不是一句话:
你喜欢我哪一点,师傅改还不行吗!
解决心中大事的姜听晚轻松地笑了笑,这才注意到木云终的背后就是他的房间门口,当即说道:“那师傅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师傅先走了。”
说罢,姜听晚转身要走,可身子刚刚转过一个幅度便被木云终拉住了手腕,甚至还要拉着她进屋。
姜听晚的身子瞬间僵硬,如临大敌,扭过去的脑袋迟迟不敢回头,脑海更是在这一瞬间闪过一个致命的想法:这小子不会是要表白吧?
可不能这么疯狂啊!我还没准备好推脱之词呢!
“那个徒弟呀!”姜听晚把心一横,闭着眼转过头,连忙拒绝道,“咱们有话想好了再说,至少等师傅准备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