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仲芳笑的眉眼都绽放了。
当然,他不是次次待桌主即将开筒前加大赌注,这会引起赌场猜忌。偶尔加注,其余都是一个大子一个大钱的投。
要加注前,他都会往手掌吐口水,跺脚嚎叫赌咒等等表演一翻,让别人都以为是赌身家性命,赢也是运气。
孙仲芳赢得了三百多个大钱哼着小调,丢了两个大钱给桌主,得意洋洋的来到大翻摊桌前。
桌主很生气,将两个铜板直接丢到地上还跺了两脚,啐了一口。
大翻摊,赌天地玄黄门,赔率很大。
知道其中玄妙,孙仲芳自然赢多输少了。
桌主双眼通红的看着孙仲芳说道:“豆腐孙,你好俊的手气。老子今天不是你的对手,请把手!”
手中有六千个大钱,孙仲芳笑开了花。
他哼着小调毫不在乎的说道:“呵,天王老子来了,在爷面前也得败的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桌主一招手,过来一个魁梧大汉,接替了他。
这大汉粗胳膊粗腿,尤其那手掌大的如蒲扇。
几把后,孙仲芳发觉不对。
赌两门,这是他想到破对方加子的招数。不管你加不加子,你筒子里的子他大概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加不加都能赢一门,按照赔率进账肯定多于出账。
当然,他不是把把都能听出筒子的子数。但有几回,明明猜中,可开后豆子数还是多了一粒。
孙仲芳和周边谈笑风生,可眼睛余光盯着新桌主,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他一下索然无味。
赌就是骗,十赌九诈,以前死活不信,这下明白了。
他发现了什么?
新桌主那蒲扇般的大手在开筒子之际往豆子里悄悄塞了粒,可以说速度飞快几乎是毫无破绽。如今孙仲芳眼力是很敏锐,留意后就捕捉到了。
手中还有五千个大钱,孙仲芳找到刀疤九喜笑颜开道:“一千个大钱赎我婆娘小孩如何?”
刀疤九笑脸相迎道:“孙爷,好好手气。赎你婆娘,没问题,去后院,和匡爷说声。”
孙仲芳想匡爷是这儿的正主,刀疤九哪能做主,找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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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十几个汉子围坐猜拳喝酒。孙仲芳顿感不妙。
刀疤九撸了撸嘴。
有几个汉子站起将孙仲芳围了起来。
“哎呦,哎呦……”
孙仲芳在拳打脚踢下痛苦呻吟。
“这窝囊废,扒个精光丢东沟去!”刀疤九恶狠狠的说道:“看他还敢来,淹死最好!”
“噗通”一声,赤条条的孙仲芳被扔进了四水河。
钱没了,就连裤衩都没了,幸好这时已是夜晚,路无一人。凉飕飕,赤条条,走在回翠泙集的路上孙仲芳哭泣无声。
泪水似乎流干了,渐渐地怒火胆边生,他很生气,很生气。
如今真的一无所有,身无片缕。真的印证了赤条条来最后还的赤条条的走!
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这群混蛋,糗屁嗄雑!”
怒火让他浑浑噩噩,气闷间朝路旁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握拳用力一捶。
“咔嚓”一声,树干折断了。
“咔嚓”“哗啦”声把孙仲芳吓了一跳。
天空依稀有点星光,咫尺间还是能看到断树,更何况眼力劲比以前强了无数倍,他愣愣的出神。
我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是做梦吧?
他愣了许久,清风吹拂,身子有些凉,此刻脑袋有了些思维。
看着倒着的树干,想了想用脚踏住树干朝一枝干用力一折,“咔嚓”一声就断了。
随后朝折断还有小半人高的树桩用力一拍,树根尽断,泥土塌陷树桩倒。
孙仲芳看看白皙的手掌,没破皮又不疼,想了想后喜上眉梢,猛的转身往回跑。
光着脚丫子,深一脚浅一脚,他气喘吁吁,可嘴巴里嘀嘀咕咕。此刻的他有些癫狂,***奔跑若有夜行人看见就会惊叫遇到了疯子。
如今凌辱很伤自尊,这口气必须报复!
如今倾家荡产怕个啥,大不了同归于尽!
如今赤条条还有啥颜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如今祖上赐福,不将你们杀个干净抢个干净就对不住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