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不但囊括了吕之浩之前传授给他的‘养魂秘法’,更是包含了吕之浩修炼的所有魂道之术,什么‘撒豆成兵、封魂指’然而让无一最为心动的却是其内的两个神通,一为‘搜魂术’可搜生人之魂,一为‘移魂大法’竟是可上人身,取其魂而代之。
不过这两种神通只有神识达到地境才可为,且神识必须高于受法者,然而这些对于现下的无一来讲,似乎已然不是什么障碍。
“这吕之浩虽然可恶,可一生境遇也未免太过凄惨些。”无一又回想起,在炼魂时展现在他脑海中的一幕幕,心下更是不由一番感慨。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然而在无一看来,这吕之浩的一生境遇却是恰恰相反,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来形容,反而更为贴切些,若不是通过此次炼魂,谁又会知道,这吕之浩竟已两百余岁,且天赋极差。
一声叹息中,无一心下竟是对这吕之浩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悯。
“原来他的师父觊觎他的《地魍经》,导致他这一生也是如此坎坷......”
望了一眼直挺挺躺在积雪上的尸体,无一不禁愈加百感交集,随着他心神一动间,血剑白骨顿时飞出,更是同时运起‘神引之术’第四重,以‘重若轻’之法,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
埋了黑袍人之后,无一又砍了一段树木当做墓碑,可当他正要刻下坟冢主人的名讳时,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吕之浩他自然是认识,可这具尸体却是陌生。又是轻声一叹后,无一飘然而去,只留下了一块无字的墓碑。
天色大亮,寒阳高照,树冠上的积雪泛着清冷的光芒。一身白袍的无一脚踏血剑,沿着多日来在逃遁中留下的痕迹,迅速向着草邙大营而去。
无一心中记挂着铁木城的安危,更是心知,他毁掉的投石车数量不足以让草邙大军却步。他已记不清这黑袍人追了他几日,若是在此期间草邙大军开始攻城,他任无一可就是一个千古罪人。
无一试着散开神识,想知晓吞了这许多魂后,神识究竟可以增强多少,尤其是连同吕之浩在内,此次光是丹相境的魂魄,他就吞了八个!
哪知他的面色却是陡然巨变!‘六百里!’没错就是六百里,他的神识竟是达到了地境中的第二层小境界‘真婴境’,然而让他面色大变的却不是神识的提高,而是四百里之外,此时狼烟四起,杀声震天的战场,草邙大军竟是在攻城!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此时的铁木城外,战鼓擂动,号角呜咽,五十万草邙大军浩浩荡荡,前方是数十个手举盾牌的步兵方阵,他们冒着箭雨步步为营,向着城墙渐渐逼近,而在每个方阵期间,还有数百座与城墙齐高的攻城塔楼。
在其后,则是数量更多的长弓手,一阵齐射之下,比之从铁木城上洒下的箭雨,以多出几倍的数量,更为密集的回射而去。
随着声声惨叫不断传来,不论是城墙上的铁木城守军,还是城外进攻的草邙大军,均是接连不断的有人倒在血泊中。
然而更为惨烈的,却是双方投石车投出抹上松油的巨石,往往一颗砸下,便会有数十名士兵被砸成肉泥,尤其是草邙大军志在破城,绝大多数巨石都是轰在了长长的城墙上。
铁木城的城墙均已铁木建成,虽是甚为坚固,但在一颗颗燃烧着的巨石不断轰击下,已是碎屑飞溅,残缺不堪,有几处甚至已是烟雾弥漫已被引燃,虽说一时间还烧不透用粗大铁木堆砌而成的厚厚城墙,但若是时间久了,必然也会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