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具体来说是我被确诊性无能的第十六年。
这几年来啥也没发生,虽然表面上对我疼爱有加,但我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弃婴,不可能跟这帮子上流社会牵上血缘的红线,最后也只是作为女佣的养女住在佣人专供房间里。
重新申明,他们所谓的佣人房间已经顶得上我在原世界的主卧——甚至比那还豪华,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正对着房间的那片浩大花圃,总之就是非常糜烂奢华的各种花朵响应金钱号召玩了命似地开着,每天都循着风的轨迹悄悄摸到窗沿,给我的鼻子扇了几个大比兜。
“阿嗤——”我以前没想过自己还会对花粉过敏,在那下血本买下一大捧玫瑰花的岁月中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擤擤鼻涕,顺手将纸抛到家务机器人身旁,继续回忆。
这户人家虽大,但听说也就三个人主家——一个丧a的omega寡夫,即将成年的beta少爷以及与我同龄的小少爷,据说是个alpha,是这个家备受瞩目、掌中珍宝的存在。
顺便一提,我已经成功从ABO性学中毕业,并且在彻底了解何为alpha之后下了一个结论。
我还是我,只不过来到这个世界被强行套上性无能a的马甲,本质上还是那个精强体壮的扶她。甚至在这里被上了人形自走避孕套的buff。
我往下瞄了几眼,被脚边的机器人吸引注意力,这家伙貌似自动把我识别成了垃圾,黑色吸尘口正对着我的脚,发现无法带走后又反复撞在我鞋上,奉劝我早日皈依正法。
去你的,我轻轻一脚把它踢开,白色铁皮若无其事地跑走了。
刚刚想到哪里来着——嗯——“砰——”
摔门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向后仰头,目光迅速聚焦在门口。
“你,出来。”
逆着走廊灯光,延展出一道修长身影的少年,就是传说中的小少爷,生下他的第二天,他的父亲就身陨于一场惨烈的车祸,尸骨无存。而正巧那一天,我被遗弃在雪地中,又那么恰巧地被捡到他家里。
大概是因为相同的年龄与性别,我们本来算是蛮好的朋友——不过今时似乎与往日不能相比,他单方面与我割席了,态度也从去年那次易感期后大变样,从娇生惯养的哭包模样逐渐叛逆成如今张口三字经,多说一句话会要了他命的臭脸男。
易感期真是个恐怖的东西,我暗自感慨,身体自如地做出迎合动作,“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冷面少年没等我走过去,自己便凑了上来,银发蓝眸的模样据说有一半出自他的母亲——在这里应该叫父亲?容貌上又结合了夫人的秀气,在冷硬中融汇一丝莫名的媚态。
他的手自顾自拎起我的领口,“上周你跟爱莉娜在一起吃午饭是什么意思?”语气很强势,带着质询的极强目的性。
爱莉娜是我同他一起上的那所学校里校花级别的omega,也是这家伙开学以来一直暗恋的对象。虽然不在一个班,但通过我巧妙的牵线搭桥,一来二去这两个人算是对上了眼。
——其实也只是这小子单方面认为的“对上眼”,诶,这么一想,好像那个女孩对我更感兴趣?
手指绞着发丝,隐晦地挑了挑眉,我还不太能在潜意识上接受abo的现实,而是将对方视作一个女性,这样的态度似乎作为一个优点吸引到了她,让她流露出明显的好感。
好像人家根本不是冲着你来的呢,真是可怜。
“什么什么意思?她对我感兴趣呗。”手悄无声息地爬上他揪着我领子的手背,“难道你吃醋了?”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嘶,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