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之收敛了笑意，拍拍念玥的肩膀，“多适应一下会好，别担心。”
念玥面无表情地把林玉之的手拿开，“可你在嘲笑我。”
“没有，都是玥玥太可爱了。”林玉之正色道，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演技。
念玥半信半疑，不过课间休息很快结束，她又坐在那小桌前，定了定神，“开始吧。”
宁也喝了口枸杞茶，暗暗催动催眠术，虚幻空间里的时钟指针不停地转动，发出固定的机械音，转过了第一圈，又转了第二圈。
少女的神情渐渐呆滞。
宁也放下保温杯，杯子外边有一层线绒的布套，放下时并未发出声响。
“你为什么不喜欢宁也？”
此话一出，林玉之挑眉，竖起耳朵仔细听。
少女依旧神情木然，可这时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冷意，“我不喜欢强迫的戏码，开头错了。后来的事，基本上是交易，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林玉之皱眉——强迫？什么时候的事？
这鼠妖可真没品，不过催眠术倒是厉害得很，他早先只见过被催眠的人说出断断续续的句子，或者只能回答“是”和“否”，像现在这样条理清晰的答案，倒是第一次见。
宁也垂眸，面色略微苍白，“那为什么不喜欢顾羡扬？”
“因为他是屁事很多的甲方。”
“蒋南星呢？”
“他操粉，在我这里塌房了。”
林玉之在一旁点点头，虽然小姑娘在意的点有些奇怪，他现在也算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
第二次催眠结束。
念玥渐渐恢复意识，她好像对宁也的问话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是关于妖旅住户的，但具体内容还是不太清楚。
催眠一次次地进行，念玥能扛住的时间越来越长，到最后，她对被催眠时对方的问话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没说，但宁也似乎了解到了这一点，从她下意识地皱眉那一刻起，他的提问就没那么奇怪了。
钟表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念玥已经不记得到底被催眠几次了，她似乎不能完全脱离被催眠的状态，不过精神和躯体似乎逐渐地可以分开。
她可以控制自己要说的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也指尖轻敲桌面，“可以了，现在准备一下，你，过来当实验对象。”
林玉之微微抬眉，用指尖指向自己，“我？”
“嗯，过来配合一下学习。”宁也面无表情道，他起身，示意念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了，我把口诀传到你的脑袋里，看着他的眼睛，尝试催眠他，等那边眼神变了，再问。”
“那要是一直不变呢？”念玥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右手，宁也的体温传到掌心，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垂眸，脸有些热。
不一会儿，一串奇特的字符浮现在脑海里。
奇怪，这是什么字？
“oi……”她试着张了张嘴，好像可以读出来。
“在心中默念即可，这是比较冷门的催眠术法，他们不容易有防备，成功几率大一点。”
“好。”
试了几次，林玉之终于出现一种类似提线木偶的呆滞状态，宁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你可以问问题了。”
念玥大脑一片空白，磕磕巴巴地问了句：“你最喜欢吃什么？”
宁也无奈地抿唇——这算什么？
“绿豆糕。”
念玥一愣，这些年林玉之的事业发展应该不差，口味这么朴素吗……
“为什么？”
“因为，穷途末路时，这是玥玥给我的救命稻草。”林玉之说着，似乎完全没有自主意识，语调平直。
宁也见了，只觉得碍眼，这家伙不会装作被催眠了，实则花言巧语地骗小姑娘吧？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念玥笑笑，深呼吸几次，平复下来，她看向宁也，“现在要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