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墙头上,宁周府的长子躺在冰冷的瓦片上,看着寒月高挂的星空,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极点!
宁愿想砸东西,想骂人,想破坏了那些,坏他亲人的狗东西,但连他都这么做了,弟弟妹妹又该如何做??
他是长子,他不可失态。
就像坐在轿子里回来,中间穿过那一片长得见不到头的林中,惶恐无措却明白了命要自己掌的妹妹……
她的妹妹说:“蝼蚁又怎么样,拼死一搏,也会有生机的,再不过也能恶心坏人一下。”
见过了这对师徒这么分开的他,也第一回明白了,原来人和人的分离,是一个气了,一个不哄,也就分离了,分离得轻易又没道理。
他想帮助他的妹妹,可是他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荣华富贵多年,究竟自己又能为这座树大招风的宁周府做些什么呢?
在这种夜晚,宁愿只觉睁着眼闭着眼,眼前都是黑暗一片,什么都抓不住摸不着。
坐在屋里,窗畔上女子的虚影隐约在拿着木梳。
宁桃垂眸,眼尾下的疤还泛着红。
她攥住木梳,就这么想要坐一夜似的,动也不动。
宁周府似被一片阴云笼罩,再无一人笑欢颜。
可向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在这样低沉的日子里,一封喜帖被小厮自隔壁的宅邸送来了。
周清看后大怒,眼角一瞥,见夫君平静如水,心里都抖了一抖,何时枕头边的人变得如此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