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那两个偷猎者回去之后会跟乌雅真报信?”
皇帝沉默了一瞬。
周瑾川点头:“皇兄你想,那群夷狄这几年狂妄得很,你刚登基那两年,他们乌雅氏还会向我国进贡以求两国和平,可是自乌雅格薨逝,乌雅真继位之后就再也没有向我朝进贡过了,还屡次派兵骚扰我们北边疆域,依我看,咱们不如趁此机会试探一番他们的实力,若是可战,也为咱们以后收回蒙古做足准备。”
皇帝没说话,思索了一番。
乌雅真好战,若这次的围猎真的将这位瘟神惹来了,他们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可若是不战,只怕那乌雅真觉得他们梁川好欺负,今后北边的百姓又要受到那群蒙古夷狄的骚扰了。
“咱们梁川从不惧战,若是他们真要来挑衅,把他们揍回去便是了。”
皇帝抚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缓缓道。
兄弟俩又各自沉默了一瞬,皇帝这才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
“对了,母后挺担心你的,你现在若是无事便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去见见母后罢。”
周瑾川点头:“谢皇兄提醒,我知道了,待江姑娘无事了我就过去。”
“阿曜,你告诉朕,你对江家那丫头这么上心,莫不是……”
“皇兄!”周瑾川急急打断了皇帝的猜测,“你别乱想,我只是答应了江将军,要把江姑娘完好地送回来,皇兄若是无事便回去吧,比试快要结束了,几位侄儿战绩都还不错呢!我,我去换身衣服,等会儿便去拜见母后。”
周瑾川脸色有些不自然,一边说一边赶皇帝离开。
皇帝哪里有不懂的,拉着他语重心长地道:
“你若喜欢,朕还是那句话,可以将江家幼宜赐给你当侧妃,但你若是想要娶她,怕是母后第一个不同意。阿曜,你也老大不小了,朕像你这个年纪,周承那小子都咿呀学语了。你迟迟不娶妻,母后是最忧心的,你要娶的也不能是个在外名声不好听的江家姑娘,京中未婚嫁的窈窕淑女多的是,你就听朕的,等回去了朕给你办几场宴会,你好好挑挑,如何?”
“皇兄,论名声,这京都中又有谁的名声还能比我的更差了呢?”
周瑾川笑笑,不在意地道:
“皇兄,你知道的,我在外自在惯了,若不是几年前母后以死相逼,我不一定会回京都,我不想我的人生一世都掌握在母后手中,至少娶妻这件事,我要自己选,选一个我愿意与之相守一生的人。皇兄,我无意朝政,储君之位确实早该定下了,几位侄儿都是可造之材,有了太子,朝政也有人能替你分担一些,我也能早些当个闲云野鹤,多好!”
“你啊你!真是个倔驴!”
皇帝说服不了他,指着他有些无奈。
两人说着话,张公公小跑过来,小声道:“皇上,中军鸣鼓了,几位皇子都回来了,您看?”
“罢了罢了,朕懒得管你,中军鸣鼓了,你快些换身衣服,跟朕去瞧瞧几位皇子都猎了些什么。”
“行!”
见皇帝不再抓着这件事来说,周瑾川终于松了口气,点头应下。
“微臣参见皇上。”李医正从营帐出来,迎面便对上了正准备离开的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抓着李医正欲言又止的周瑾川,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顺势问道:
“江家姑娘如何了?”
李医正看了身旁的周瑾川一眼,只能依言回答:“回陛下,江姑娘的手上和腿上有多处的擦伤和摔伤,看样子应是从山崖或者较高的地方摔下来导致的,但是最伤得最重的还是后背上的抓伤,须得尽快用药治疗,若再耽搁下去,江姑娘的后背以后怕是会落下伤疤。”
“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