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元郎死于非命,你怎么能什么事都没有!”
白婧此时神情状若疯癫,尖叫声吓得刚喝了奶睡去的瑜姐儿又哭了起来。
“瑜”一字是白相早早就定下的,不论江惜月这一胎生下的是个哥儿还是个姐儿,都叫这个名字。
“听雪,将哥儿姐儿都带下去吧。”
江惜月忙将瑜姐儿交给苗妈妈,又吩咐听雪将小孩子都带了下去,这儿乱糟糟的,她怕把孩子给吓着了。
待房中只剩下他们,白挚这才皱着眉指着她斥声道:
“婧姐儿,我说了很多次你那元郎并非良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还敢伪造信件吓你嫂嫂,你是想翻天不成?”
“你们不就是看元郎是个贫穷书生,看不起他吗?什么并非良人,他待我有多好你们知道吗?”
白婧红着眼眶,哽咽道:“我只是想嫁予一个我喜欢的郎君,你们凭什么私自做主,把我的元郎赶出城,让他病死在城外!”
江惜月是越听越糊涂,问道:“婧姐儿,你先别激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阿挚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呀。”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这番惺惺作态的说辞了,信是我写的,人也是我安排在那里的,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婧倔强地别过头,不愿再多说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江幼宜站在江惜月身边,神情一言难尽。
她也是方才听白挚说了前因后果,才知道白婧究竟做了些什么,这会儿再看白婧,竟从她身上看到了几分愚蠢。
原来白相救济过一批穷苦书生,其中一位便是白婧嘴里说的那位元郎,名唤乌元,是这批书生里最穷的一位。
只是这个乌元得了白相的救济之后却起了歪心思,面上装了一副努力读书的样子,背地里却拿着白相给的钱去吃喝嫖赌。
这事是白挚先知道的,那时他从江惜月这里知道白婧与那男人互生情愫,明里暗里劝了白婧好几次,只是都没用,这才选择告诉了白相,白相最后才想了这个办法,让他找人去把乌元赶出了城。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白挚将乌元赶出城这件事让白婧看见了,等她后面在城外找到因为还不上钱被赌场的人打得奄奄一息的乌元时,便下意识认为是白挚让人将乌元打成这样的。
再后来,这个男人为了躲债,假装病死让人埋了一个衣冠冢,卷着白婧给他买药的那些钱远远离开了京都。
只是白婧不知道,只认为是白挚害死了她的元郎。
这才有了今日这些事情。
“孽女,我白家将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吗?这些年你学的东西都学进狗肚子了是吧!”
白相含着怒气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他的身后还跟着陈氏和白婧的生母庆小娘,再后面便是低着头不敢作声的白怜。
“婧姐儿,你糊涂呀!你为什么要让你妹妹去做这种腌臜事!”
庆小娘是个温婉柔弱的女人,她一来就狠着心扇了白婧一巴掌,指着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又扯着她身后的白怜往面前一推,让白怜也朝着白挚他们跪了下来。
下午陆嬷嬷到院子里抓翠珠的时候,白怜就感觉事情不妙,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白婧回来,便派了身边的侍女去打探消息,知晓白婧被困在了暖阁这边,她便六神无主了,白怜是个没主意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白怜只能去找庆小娘坦白一切。
只是好在庆小娘明事理,知晓白婧准备让白怜找人掳走江惜月的一对儿女,她二话不说就带着白怜找白相坦白了事情真相。
这个女人也在白相和陈氏面前跪了下来,哭道:
“主君,夫人,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好婧姐儿和怜姐儿,才让她们两个做出这些糊涂事来,夫人要打要罚,妾身都无怨言,只求主君留这两个孽女一命!”
“小娘,你不要给他们磕头,我只是为我喜欢的人报仇,我没做错!”
白婧原本就高高肿起的脸上又多了个巴掌印,见着庆小娘也跪了下来,她有些着急,却还是嘴硬。
“你闭嘴!”
庆小娘厉声呵斥道。
白挚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