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没有立即回答太后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寻了一张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了下来,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母后,并非儿臣不让她住,不过儿臣的王府多的是小厮内官,明珠是女子,在府上也不方便,更何况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家,上赶着到外男的府里住着,传出去怕是不好听,所以儿臣便拒绝了。”
周瑾川这番话,惹得殿中的女人们一阵沉默。
卫紫箐笑意僵在脸上。
她在北地野惯了,回了京之后也不爱守规矩,做事皆随自己心意来——
在学堂困着到处不自在,不如纵马来得畅快,那她便独身翻墙出去,寻上一匹马便到赛马场去与纨绔们赛马;
路上有人挡着她的路了,她也是丝毫不顾忌,抽出长鞭就打,薪舅舅说过,管他什么规矩,自己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当初去周瑾川的王府住着有什么不对。
她看上的人,就要想办法接近他,占有他!
即使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皇舅。
“皇弟这话说的在理,明珠这孩子从小跟着她薪舅舅去了北地,被她舅舅和她的一群表兄纵得不知天高地厚,儿臣这个做母亲也没用,惯得明珠这孩子失了分寸,让母后和皇弟看笑话了。”
德馨公主尴尬一笑,开口说道。
“明珠在北地时便没有规矩,回了京这么久,怎的还处处惹是生非?京都不比北地,不是想如何就如何的,明珠这般不守规矩,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面,皇姐若是教不好,不若问皇后嫂嫂和母后要些宫里的教习嬷嬷回去,让明珠好好学一学规矩罢,更何况国公府上的姑娘家也不止她一个,若是影响了其他姊妹的婚事,那可就真是造孽了。”
周瑾川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开口道。
他可没忘当时卫紫箐上门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还是颇为恶寒,念及在场的还有别家夫人,周瑾川到底还是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在场的夫人们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敢说话。
德馨公主干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难看得要命。
殿中一时没人说话,就连太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卫紫箐红了眼,站起了身真诚实意地接下了周瑾川这一番教训,道:
“王爷教训的是,箐儿之前确是顽劣不堪,如今心存改正之意,就是阿母今日不说,箐儿也要向太后娘娘求一位教习嬷嬷的,箐儿及笄在即,也想好好学学规矩,到时替母亲争一份脸面,替国公府的兄弟姊妹们争一份脸面,更何况箐儿心中也有中意的儿郎,箐儿也想让那人看到自己的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