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舍不得松开怀里的人儿,周瑾川退开来时,清晰地看见了小姑娘脸上的情迷意乱。
小姑娘的唇瓣已经微微肿起来了,殷红得不成样子,双颊比她平时涂了胭脂的模样还要红,面容是他平日里不曾见过的娇艳。
周瑾川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将小姑娘送进怀里一把抱住,不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般窘迫的模样。
江幼宜不明白他又要搞哪样,动了动脑袋。
“别动,让我抱一下。”
周瑾川按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喂,”江幼宜埋在他的怀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伸手戳他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从周瑾川怀中传出来,她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中这种药的?你身边的侍卫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她心里的疑问太多,不问个明白总觉着憋得难受。
这里没有别人,周瑾川也不在乎江幼宜此番无礼的行为,毕竟刚刚更无礼的他都做了。
“有人在我衣袖上放了催情的东西,随心去追查了,我一时没注意,才着了道。”
提起这个,周瑾川的神色冷了下来,他想,他应该知道是谁做的了。
“那平日里你身边不是有两个人的吗?还有,我之前不是再三叮嘱过你今日别来吗?要是今日我没碰见你,你难道还要用那把刀伤害自己不成?”
江幼宜在他怀里絮絮叨叨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带了浓浓的关切之意。
“我让随风去给我找解药了,今日来醒觉寺是有要事,我并非忘了你说的话,莫要生我的气了,好吗?”
周瑾川作安抚状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解释道。
江幼宜这般关心他,周瑾川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伸手将小姑娘松了开来,垂着眸子对上了她水灵灵的双眼,语气中满是认真:
“江幼宜,今日之事我会负责的,你放心,待江大人从江南取了解药回来,我会向皇兄求一道旨意,封你为县主,届时我再风风光光地上门提亲,娶你为妻。”
他说的不是封她为妃,而是娶她为妻。
周瑾川认真的语气如同当头棒喝,让江幼宜从这旖旎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
她瞪大双眼,完全没料到事情的走向发展成了这样,连忙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语无伦次道:
“不,我不能嫁你!”
且不说太后及文氏一族在争储这件事上对周瑾川寄予厚望,他如今坐在摄政王的位置上,正处于旋涡中心,若她真成了他的妻,他们江家就真的彻底脱不开站队的命运了。
江幼宜不知上一世周瑾川的命运如何,但她不敢赌,更不想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与周瑾川以及皇室挂钩。
“为什么?”
周瑾川一愣,问道。
“我……”江幼宜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口不择言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几乎是她刚说出这句话,周瑾川的眼神就变得犀利了起来,他不复刚刚的神色,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江幼宜,像是在盯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
“是吗?那人是谁?”
“那人是谁王爷就不必知道了,刚刚的话臣女只当作是玩笑话,听听就算了,这话王爷以后还是莫要随便说了!”
周瑾川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江幼宜语速飞快地继续说道:
“今日之事臣女不会说出去的,看在臣女帮了殿下的份上,殿下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说罢,她就站起身来,也不管自己现在发髻凌乱,逃也似的掀开了经幡,朝外面跑走了。
鹅黄色的发带落在了地上,亭外的寒风灌了进来,吹散了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