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裁判的一声长哨,选拔赛结束了,在换下于明涛等四人后的时间里,虽然颜诗跑动积极性很强烈,但在整体实力的差距面前显得还是有些微不足道,无法阻止球队在剩余时间段内又被打进两粒进球,最终比分定格在u19队4比0选拔队。
哨响后,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级别运动的颜诗驼背撑住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噗通狂跳的心脏就像抽水的机器毫无节制地抽取喉咙里所能触及到的所有水分。
当所有人都下场回到各自替补席补水休息,颜诗勉强趔趄着独自走了几步,便又瘫倒在草皮上,然后用手托住喉结上下移动的地方试图感受还有口水咽下去的感觉和咳嗽时的震动。
就在颜诗麻木地盯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时,从犹如蓝色的幕布前伸出来一只五指颀长握着运动水瓶的手,指甲修整有度的小拇指微微翘起像是在顽皮地告诉别人要拿起水瓶根本不需要自己全部的力量。
“要喝水吗?”传来说话声音的是个女生。
颜诗慢慢地将视线沿着那只握着水瓶的手找到了它的主人:一头棕黑色的头发于头顶盘起一个刚刚高过发梢的丸子,白皙的容长脸上除了两耳侧还有几缕飘卷的细发,便是那宽阔的门庭上也再找不到半点冗余的发丝;随着月牙般的眼角微微下弯的两节眉毛,以及似乎羞于直视他人目光在眼眶里轻轻颤动的黑得透亮的眼珠;不过,她最与众不同的还属她上嘴唇挂着的红艳欲滴的唇珠,每当抿嘴微笑时它都会滴落在下嘴唇上顺着嘴角向两颊荡开粉红色的涟漪。
许是因为和颜诗的眼神对视有些尴尬,在颜诗挺起腰坐着接过水瓶后,穿着纯白色单边口袋衬衫,灰色牛仔短裤的女孩还没等颜诗开口说谢谢,就转身回场边了。
同时,颜诗看到女生下场的时候刚好与迎面走来的于明涛擦肩而过,两人相互点头致意了一番。
“你真是又菜又虚,行不行啊,兄弟,才踢了半场球而已。”于明涛走近颜诗说。
“你还有脸说我,还不都是你害的,我才想起来自己连早饭都还没吃,一直空腹踢的比赛,怕是有点低血糖了,你先让我缓缓。”
“怎么还扯上我了,谁让你早上起那么晚。”
“那女孩谁啊?”颜诗用下巴朝着女孩走下去的方向努了两下。
于明涛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但一想到刚才看见的递水情节就明白了此刻场边众多人群中颜诗说的女孩是谁:“她啊,理疗师呗,还能是谁。”
“我们队的?”
“当然不是,女队的,不过她爸是我们队的首席理疗师薛永哲,因为咱们是刚成立的球队,财政情况暂时还不怎么安全,雇不起那么多人,所以只要有空她就会过来男队帮她父亲忙。”
颜诗埋怨道:“你别老她她她的,名字啊,她叫什么?”
“你想知道?”于明涛故意戏谑颜诗道。
“别废话!”
“诶,就不告诉你,”于明涛腰轻轻一扭躲开了颜诗伸出来准备抓他衣服的手,“踢这么臭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不会一眼就看上人家了吧!”
“算了,你爱说不说,大不了我自己去问她。”颜诗往喉咙里将剩下的功能饮料全挤进去后踉跄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