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说干就干。云烟起了个大早,避开了如烟她娘,只告诉他们自己想要去山上采一些野菜回来,她先凭借着如烟的记忆去了村东头的王二狗家借了板斧,然后又请王二狗帮她砍木材,自己则给了他一些自己去山上挖来的野菜。
站在王二狗家门口,王二狗看她可怜就问他:“这几天村子里面的风言风语别往心里去,有什么需要来找我。我会经我所能的帮你的。”
“好的,我知道。谢谢狗哥。”
云烟知道,王二狗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一定会帮她的,这才来找了她。其实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王二狗可能就和她在一起了,但是现在,王家一家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再嫁进他们家了,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婚事。
“那你要做这些木材干嘛呢?”
“哦,这个啊,我想要做一艘船。”
“船?你做了干嘛?”
“狗哥你也知道,出了这样子的事,我是没脸再继续再在这个村子里面呆了,想必嫁人谁也不会要我,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城里面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我们家实在太穷了,我那个赌鬼老爹都快把赌坊当做他的家了,我的娘呢?现在又不待见我,我只有离开这个地方了,狗哥,你愿意帮我吗?”
王二狗犹豫了一会,望着云烟没有说话,支支吾吾地说:“如烟,还是别去了吧,毕竟在村子里面你还可以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一旦离开了这里,谁给你这些东西去,你一个小小的女人,在家好好种地就好了,还有做生意就要出去抛头露面,总归是被人看不起的。”
云烟听着他这些话,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这些古代女人总也逃不过的三从四德,她倒是想要顺着穿越小说的女主那样,肆意妄言,把那些来自现代的知识想法所谓的女性独立的新思维灌输给王二狗子,但是一想,“万一他一生气,不帮我了怎么办?古代人这么注重气节的人,看来我得先旁敲侧击一下。”
“那个狗哥啊,其实女人不一定要待在家里的你说对吧?”
“我觉得女人还是安分守己一些比较好。”
云烟心下顿时有了论断,说:“现在我这个情况,也实在是不合适再继续在家了,只有出去搏一搏,为自己博得一些本钱。”
云烟话锋一转,盯着王二狗子,声音低沉道:“所以,你到底帮不帮我?”颇有摄人心魄的威慑力。
王二狗忽然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如烟,从前他见到的如烟是那个温柔贤惠,知理守节的如烟,淳朴而热情,而现在这个?
王二狗子犹豫了一会说:“好吧,你先和我说说你的计划。我看看可不可行?”
“好,谢谢狗哥”
“先别急着谢。”
“哎!你看啊,我计划自己去砍一些木材造一艘船,这样我就可以走水路,去京城。”
“什么?你要去那么远?不行不行,我帮不了你。”王二狗连连摆手。
“狗哥,其余的事情我自己来,你只要帮我造船就好了。”云烟又上前了一步。
王二狗思考了一会盯着云烟说:“是不是想要离开又没钱?”
如烟脸红了,说:“这个,这个的确是这样。”
“这样吧,我还有一点钱,你硬要离开的话就拿着这点钱作为盘缠离开吧。”说着拿出了一些碎银,“不要走远了,就在城里面找一个行当安生立命即可。”
“好!狗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走吧,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我们一起去京城?”云烟开心的接过钱,乐呵呵地把心里的那点事都倒了出来。。
“家里还有双亲侍奉,吾不能舍弃这世代的祖业,愿卿好自为之,各自安好。珍重。不送。”说完决绝的朝着他家的房子走去。
“好好地怎么和我这么生疏了?奇怪!”云烟暗自想道。看着狗哥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算了,走吧,有钱了现在先去租一匹骏马吧,这样就可以去京城了。”“嘻嘻嘻!”云烟暗自窃喜。
如烟他娘一大早起来,看到桌子上面摆着一桌吃的,揭开一看,全是平常吃不到的野菜,心里顿时有点开心,再一瞥角落里面躺着一只竹简,上面写着:“母亲大人在上,云烟今日辞别母亲,今后都不会再归家,女儿必定谨记母亲教诲,勿念。”
如烟他娘放下这张竹简,笑着说:“我女儿是谁我还不知道吗?”她的一滴泪无声的滑落。的确,这个女儿和她的女儿反差太大了,或许,她的女儿早就受不了折辱…“哎!都是命啊。”
中午。
“大娘大娘,如烟在吗?”地主家的小包子欢快的找上门来。
如烟他娘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小孩子然后递给他竹简说:“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了?”看完竹简之后又问道:“大娘,我这就去找她。”说着风一般的向门外奔去。可是偌大的世界他一个小孩子又去哪里找呢?
马市上面,云烟看着琳琅满目的马,顿时被泼了一瓢冷水,打了个寒颤。
这个古代的马就相当于现代的车子一样品类齐全,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相来相去,云烟最后只选中了一匹脚程相对快一点的马,付完银子之后她就踏上了路程。“早点上路要紧。”
紧赶慢赶,几天的时间也才走了区区几个县城,“看来我要花大半年耗在路上了”云烟悲哀的感叹。
又过了一天,到了东阑县的地界上面,她停了下来,准备去路边的小溪里面喝口水。
这个时候一个书生上前搭话:“姑娘看样子也是赶路人,不如与小生一同前往可好,姑娘可是要去往那巧溪县,然后再北上去皇城。”
云烟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哟嗬,有两下子哦,都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姑娘身着粗麻衣,想必是穷苦家子女,第二,姑娘身形小巧,想必是出身丫鬟,第三姑娘所选的这匹马,只是一匹简单的脚程马,按照马蹄的磨损程度,到达目的地必死无疑,姑娘如此赶路,想必是个急性子人。”
“哦?那你怎么判断我要去往何方,会选择哪一条路?”
“看人吃穿用度谁不会?戚!狗眼看人低!”云烟想。
“因为姑娘脸上写着。总之我今日与姑娘相遇便是有缘,在知晓姑娘此行所为何事就是二缘,如此看来,我与姑娘缘分颇深,结伴同行可否?”
“所以你还兼职算命?”
“非也非也,不过略通一些黄老之术罢了。”
“可以,为何不可?只是兄弟看样子是要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