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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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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庭院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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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姨越想越觉得蹊跷,好端端的、日本鬼子怎么会突然来袭,难道是奔着怡红院美女如云……这帮畜牲,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们受他们的欺凌。

唐姨命了几个家丁用花杆架将她抬出院门,花杆架落地她并没有吱声,看看鬼子干的是哪一出?果然一位拄着拐杖鬼子上前眯着小眼奸笑道:“唐姨,你还是如实招来,你们家大业大,藏了多少宝贝交给日本皇军,皇军会给你们大大的好处!”

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引起唐姨的好奇,唐姨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好面熟,原来是冯家冯老爷身边的奴仆阿四,而今阿四,七年前曾在冯家当过管家,那年他仅十九岁,唐姨刚刚才做了冯老爷的三姨太,唐姨听过一位下人叙述过阿四的身世——阿四在七、八岁讨饭时被冯老爷收留,由于他从小精明能干,小小年纪就帮冯老爷解过几道难题,冯老爷告诉过他,等他十七、八岁时让当冯家的管家,阿四听后欣喜若狂,他以后跟着老爷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他想着老爷这么器重他,他一定好好干,把冯家的家业发扬光大,绝不辜负老爷对他的信任,在他十八岁时老爷就把家里所有的大事、小事都交给他来管理,一些财务也由他掌管,由于冯老爷家大业大,厂房、店铺分为好几处,唐姨自然是和他没见过面,阿四十九岁时一次去给冯老爷报账单,恰巧遇到唐姨也去给老爷送自己亲手做的拿手点心让他品尝,唐姨和冯老爷拜堂时阿四见过唐姨,虽然只是一次见面,但他记得非常清楚,所以机灵的他忙上前向唐姨行了个礼:“见过三姨太,三姨太吉祥!”

——

唐姨故意顿了一下道:“你是……”

“奥、我是冯老爷的管家阿四,庭院深深,我们很少见面的,三姨太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住在西厢房的隔壁翠玉楼。”

唐姨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妾,那有资格差遣大管家的道理,便不冷不热地嘲讽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使唤你呀,我还忙着呢。”说罢提着篮子直奔冯老爷的房间去。

——

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唐姨只管着自己的事,其他与她无关的人和事她从不过问,而今至于阿四什么原因、什么时候离开冯家的,她自然就不知道了,而今他当了日本鬼子的走狗,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着鬼子的面又不好问,私底下问吧,又怕鬼子起疑,也许阿四混在鬼子那里想为我们中国人做点事,还是直接呵斥他吧,看看日本人和他的反应,要是他真的当了汉奸,大骂他又何妨,如果他是卧底,我骂的越厉害,他心里反而会踏实些,日本鬼子会更信任他,没有人去大骂一个和自己同心同德之人,当然人都恨的是叛逆者、唐姨清了清嗓子,厉声道:“你个狗汉奸,你忘了你是中国人了吗?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宝贝,只是建了一座房子而已,我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靠卖艺混口饭吃,你们立马给我滚蛋,不要在此为非作歹,惊扰民宅,要不然我就报官了。”

“去报呀,你们宪兵队已经被我们驯服了,你喊破嗓子也没用,还是乖乖把宝贝交出来,以免皮肉之苦。”一位鬼子吼道。

唐姨感到莫名其妙——会中文的鬼子还不少,他们是来索要钱财的,给他们一些就是了,以免他们开枪扔弹炸毁这建造不易的宅子麻烦可就大了,她吩咐管家抬来两箱银子道:“这是我们怡红院的全部家当了,都拿去吧。”

另一个鬼子干笑一声:“唐姨,我们皇军有的是银两,我们要的是宝贝。”

唐姨纳闷了,自从这房子建起,一直都是她带领孩子们卖艺为生,哪来什么宝贝?也许这房子里老爷偷偷藏着什么重要东西,为什么他们不去老爷豪华的旧宅院呢?那里庭院阔大,比这里的面积大三、四倍不止,他们兴师动众的竟然来这里,她想还是问问老爷子再做打算,和他们硬碰硬只会吃大亏,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她稳住情绪淡定自若道:“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现在夜深了,我们要休息了。”

阿四毕竟在冯家待过,也不想把事情搞砸,随意对鬼子道:“我想起来了,唐姨受过刺激,她失忆了,让她想想,我们先回去吧,她想起来了会回复我们的。”

“好,我们给你三天的时间,要是没有回复,那我们可就要搜宅子了,走。”那位鬼子对唐姨厉声道,说完,他们便离开了怡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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