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着问点更有利于当前游戏的问题。”
“在这里死亡的话,现实里......会死吗?”
种子沉默了片刻,大概是不想再被骂没用,最终还是正面回答了问题。
“会。”
这个答案让苏星河的呼吸都随之停止。好半天后,他才咬牙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同时涉及到现实与游戏两方面的本质,你还不能知道答案。”
“这样吗?也就是说,不是什么游戏里死亡,脑子就认为你真的死了那一套。该不会......这里其实不是游戏,而是异世界吧?”
“......请询问与当前游戏状况相关的问题。”
“你前天那个让我和两人共同行动的任务,是不是意味着你能预知狱灾?”
“以后可以,但现在不行,我只是通过对周围的观察确定了可能存在危险,所以制定了一个尽可能保证你安全的任务。前面的所有任务也全都是为了让你能更好适应这个世界而制定。”
“这场游戏能够通关吗?”
“......你还无法确定通关的定义,所以这个问题不存在任何意义。”
“其它问题都先存起来吧,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回答......我们会受到狱灾的影响吗?”
“会......”
苏星河的眼睛眯了起来。
桃核停顿片刻后,自发给出了补充。
“......但是并不用担心,当你们每次退出后再重新进入时,就会重置掉这个世界里几乎所有的超常规的状态,其中也包括狱灾对你们产生的影响。这是你们拥有的最强大的力量。”
苏星河思考了良久后才继续说到,“那么下一个流程,现在你已经被种下,能为我提供哪些帮助?”
“我能为你创造任何常识范围内的物品,但是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为了防止引来创世人工智能的注视,我创造的任何物品都必须是你有过最低限度接触的,或者与已接触过的物品在某些方面有高度的相似性。第二,我必须遵守一切守恒定律,无法凭空造物,需要你为我提供造物需要的资源。”
苏星河不理解,在很多话都说开的情况下,它为什么还要提到创世人工智能?是有意误导,还是这里确实是人工智能创造的游戏世界?
没有试图询问这个注定得不到回答的问题,他对桃核做了个形象的定位。
“就是说,可以把你当做一个既缺图纸,又缺材料的万能打印机吧?现在有什么现成的图纸吗?”
“有很多,但是对你现在的状况没有任何帮助,我建议你可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去接触下这个世界的......修仙者。”
苏星河心跳加速,用手指敲击着地面,面无表情的问到,“你都没在我身上了,我去接触那些修仙者你就能获得打印图纸?”
桃核的话变得更加似是而非,“你要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知道你知道了,而我要做的是让知道的东西变得合理。至于图纸是什么样,原理是什么都不重要。你只要如实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并提供相应的资源,我就可以创造出来。”
苏星河伸手拍了拍桃核上方的泥土后起身离开,“希望会是愉快的合作。”
各种信息的冲击让他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这个桃核是能部分看破神夜计划的存在,自己不能在它面前毫无防备,也不能过度表演。只能尽量让减少外在的表情,与改变习惯性的肢体动作。
它看起来显得相当配合,也没有找到可以让自己发现的信息破绽,但是自己依然能感到过渡合理而产生的不合理。
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自己的防备心全都是因它而生。
它发布的第一个吃饭任务,看似是为了获取点源自食物的能量,但弄出那种几乎接近异常程度的夸张食量,直接动摇了自己对这个所谓百分百真实的信任感。
第二个找过夜地方的任务看起来很正常,吃饭过后就是睡觉了嘛。但是,对游戏信任感动摇的前提下,自己肯定会想,睡觉时,是不是也会出现和吃饭时一样的异常。在这个想法发酵了一天之后,它发布了唤醒睡着玩家的任务。这个任务所见的结果让自己不止是对游戏,连对现实中的公司都出现防备心。
第四个任务算是和走得过快的神夜进行的一次联动。其不是退出而是睡觉的结果,以及如同被操控着的梦境中的内容,让自己有了某些可能性极低,但是又不可能彻底排除的恐怖猜想。
之后,自第五个要求抱团的任务开始,自己就到了被逐渐逼上绝路的糟糕状况。
知道在游戏中死亡,现实中会出现不好的结果,自己更加小心谨慎,防止任何意外的发生。结果,事件突然进入了人力不可能预防的超自然狱灾状态。当自己作出视情况不再进入游戏的决定后,跟着出现的就是,现实中有人因为未进入游戏而消失。
进入游戏可能有风险,不进游戏绝对会消失的状况下,自己能怎么办?
此时想到的,当然是抓住一切可能存在的生机,例如某颗反复展现着神秘与古怪的桃核。
能强迫它提供帮助的方法,自然不是威胁要把它丢进粪坑,而是在现实世界举报它的存在。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伤感情的威胁不用真说出口。算准自己会怎么做的它,在今天自己进入游戏的第一时间就主动有了反应。
它的信息确实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之后还能提供更多实质性的帮助。表面上看,似乎是个强大无比的万能辅助。可本质上,对于找不到其它选择的自己而言,它是个无法脱离,且必须死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