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了县衙,苏星河才勉强摆脱了那种随时会被撕碎吞噬的恐怖感。
“不对劲,我不可能会这么怕他。”神夜像是为刚才的失态找借口一般喃喃着。
方依梦和李强的状态也不太好,刚才从头到尾都是僵直状态,听到有人找借口,也连连表示县令很不对劲。
因为李捕快留下的信息,几人关于仙的理解,一直都是那种高坐云端的存在。但是苏星河从桃核处知道了,这里的仙,恐怕大多都是指的修仙者。
县令应该是信了阿瑞斯的话,否则也不至于放过自己几人。而他天然就认为阿瑞斯所谓的老祖是修仙者,更准确的说,是另一个想到狱灾中的望仙城获取好处的修仙者。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郑捕头是一个想从狱灾中牟利的修仙者。作为修仙者的县令发现异常后,从李捕快那里获得了让他也露出贪婪之心的信息,所以故意放任了一切,想要捡郑捕头的便宜。
就是不知道,辛辛苦苦忙里忙外的郑捕头知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一个修仙者。
“会怕他是正常的,毕竟他可是一名修仙者。恐怕那天在菜市口就对在场的所有人使用了会畏惧他的法术......”
苏星河不再藏私,将桃核以外的东西全说了出来。至于修仙者,则说是自己的推断。
方依梦震惊道,“这个游戏里的修仙者这么邪恶的吗?需要献祭全城人的生命让自己升级!”
想明白很多东西的神夜否定道,“既然力量层次从仙变成了修仙者,那么底层逻辑就得改一改了。依据狱灾的特性,也许不是在献祭别人,而是......在献祭自己。你们想想,狱灾和梦灾有个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几人没有动脑筋,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苏星河。
“自然是伤害的对象。梦灾伤害的是自己,狱灾却是改变自己从而伤害别人......”苏星河顿了顿,不确定的说道,“修仙者们想要升级,需要某种心态的变化,而狱灾中,正好可以利用扭曲自己认知的力量来实现这种心态变化......作为修仙者的他们,天然处在望仙城食物链的最顶层。可以依靠修仙者力量的支持,无所顾忌的去实现自己那被扭曲的认知?”
“诶?”
见几人脸现茫然,苏星河做了个通俗易懂的比喻。
“修仙者想升级,但是家里有老婆孩子牵挂,这个牵挂让他无法升级。想要杀妻杀子证道,但是又怕这会成为将来导致他身死道消的心魔。而狱灾的出现,让他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只要他的认知被狱灾扭曲为,杀妻杀子天经地义,那么面前就是一条通天大道。”
阿瑞斯打了个寒颤,“这仙不修也罢。”
苏星河笑道,“这只是其中一种猜想可能,因为缺少必要的信息,有很多地方不敢肯定。或许事实和这个完全不同也说不定。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如果县令明天见不到你老祖,我们九成九会被拉到菜市口。”
阿瑞斯快速甩动着脑袋,“这可不怪我,谁能想到县令强势到这种程度。”
神夜拍了拍他肩膀,“没人怪你,反倒要感谢你让我们能多活了一天。”
“是吗?不客气,可是只多活一天可不够,我们要跑路吗?”
神夜和苏星河同时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默。十多秒后,两人又同时出声。
神夜,“去城门看看。”
苏星河,“我回趟客栈。”
神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分头行动?”
苏星河,“好。我的行动不用帮忙,我自己去就行。”
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苏星河快速回到了客栈。
这里还有些听到老板被人绑走,特意跑来看热闹的人。见到苏星河,一阵交头接耳之后,全都如避瘟神般消失不见。
苦笑着摇了摇头,来到院中一处角落蹲下。
“喂,能听到吗?”
声音自脑海中响起,“是想让我创造什么东西吗?可是我没有从你身上探测到任何你已知道的规格外信息。”
苏星河没有急着争辩,简单讲述了见到县令,以及他那让人恐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