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窑炉烧制的成功率很低,偶然性也高,非常不稳定。而且每烧一批就要重建炉子,这对于齐铭来说太麻烦了。所以他决定建造一个更方便一些的窑炉。
先在地上挖一个长条形状的坑,在坑的一端砌一个半人高的圆筒炉子,这样,炉子的底部就由长坑沟通了内外。然后就在坑中点火,加速炉子的干燥。
同时,还制作了十几根手臂粗的泥条放在炉火边烘干着。待到泥条干透后,再用泥土将炉子与泥条上面的裂纹补好,继续烘干。
待到炉子与泥条再次干透后,将泥条竖着放入炉子里,用一些树枝加上泥土做成一个中间留有一个圆洞的盖子盖住炉顶,加大火力持续烧制。这样的炉子,炉内的温度会很高。
下午时,从盖子的洞口看去,炉子内已经通红一片。撤出柴火,待炉内的温度降至一定程度后,砸开炉子,取出已经烧好的砖条。这一次烧制很成功,大半砖条可用。
清理好砸掉的炉子残渣后,再次在原址上开始重新建造窑炉,这次要建造一个真正的窑炉,窑炉的温度要比刚才的砖炉温度更高,才能烧制出不渗水的陶器来。
将几根烧断掉的砖条横放在坑上,砖条之间留有一定的空隙,再用泥土找平做成炉底。接着砌出一掌多高的一圈炉壁,坑口对面留出一个缺口,这是燃烧室,烧尽的柴灰会落到地坑里,随时取出。
阿达在这时就在炉底点起了一堆柴火,烘烤着潮湿的炉底和炉壁,加速干燥。在炉壁有了一定硬度之后,将四根砖条横放在炉内作为隔板,然后继续加高炉壁。
再次加高了约两掌,估计可以放下罐子的高度后,修建了第二层隔板,第二层隔板只用两根砖条,以方便下层器皿的取放。继续加高炉壁,直至可以放下最高的瓮,才算建造完成。完成后的窑炉已经到了阿达的胸部高度。
此时狩猎队已经回归,看到阿达建造的奇怪东西,围着看了几圈,也没有看明白什么。却都对能建出这样奇物的阿达产生了莫名的敬畏感。
阿达用最快的速度给炉子底部已经有些开裂的泥墙补了一层泥土,又在炉内加了一些干柴,也赶紧回洞中吃饭去了。
饭后,阿达回到工作区查看情况。由于孩子们白天被阿达带着一起工作,没有人来捣乱,所以器胚们都很完好。孩子们看了阿达一天的神奇工作,也都知道阿达应该是在做着一件神圣的事情,估计以后也没有人敢来捣乱了。
一脸期待的阿达,拿起一只罐子,先仔细检查了罐子的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裂纹。再用左手托住罐底,右手在罐壁上轻轻弹了一下,直到“当”的一声清脆声音响起,阿达才彻底放下心来。这只罐子器胚没有瑕疵,可以烧制了。
同样的,阿达一件一件的仔细检查了每一个器胚。小物件都没有问题,但是阿达最为重视的一只鬲发现了一丝裂缝,还好同样的鬲阿达做了三只,另外两个没有发现问题。
鬲的三条腿也已经干透,阿达小心的将它们用稀黏土粘在肚子上,调整好平衡,倒放在篝火边。粘接用的黏土很少,烘烤一夜足以干透。
想了又想,阿达终于没有舍得扔掉那只有瑕疵的鬲,用黏土修补了一下后,也放在火边。
临睡前,阿达又去给窑炉加了一些柴火,仔细回想检查了一下今天的工作,确认都已经没有问题后,才放心的躺在了篝火边。
“高等动物与低等动物的等级区分,本质是自我的出现;但制作和使用复杂工具,却是现象区分标志。从明天开始,我就将彻底进入高等动物的生活了。”怀着浓浓的喜悦与兴奋之情,阿达渐渐进入了睡眠之中......
齐铭这一天也没有闲着。
自从发现篝火的事情后,齐铭对阿达暂时放下了兴趣。几次梦中的经历已经使得齐铭明白,在阿达没有濒死前,他对阿达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如果阿达到达濒死的境地,也只有短暂的控制时间,赌那一丝复活的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却让齐铭看到了一丝新的希望。
一整天,齐铭都在不断寻找各种可见东西进行验证。火、风、水、人、各种动物、花草树木、山石土地,反正是见到什么就去踢两脚。
一天下来,即使是灵魂状态的齐铭都有些厌烦和疲乏了。
但是,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仿佛昨夜那惊鸿一瞥只是齐铭的幻觉。
“绝对不可能是幻觉,”那无比真实的一瞬间的触感仍然还在刺激着齐铭的神经,“一定是还有什么条件或事情没有达到。”齐铭给自己打着气。
如果不是昨晚的事给齐铭的刺激太过强烈,已经经历了几次梦境的齐铭不会这么快就失去了平常心。
“稳住,稳住,才一天而已,千万别因为焦急而错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齐铭决定晚上再把白天做过的实验再做一遍,先细细观察体会一下白天和晚上的区别。毕竟唯一的线索就是发生在夜间,或许时间点也很重要呢?
有了事情可做的齐铭,也不再觉得无聊和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