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风按按手道:”罢()
了罢了,你别急,是我酒喝多了胡言乱语。其实我已和你宁哥商量过,你们大喜之日就定在明年初夏,六月十二。两地山长水阔,路途险阻,难不成真让人雇喜轿来抬?咱们江湖中人,也不计较这些俗礼,咱自个儿提前赶到末山剑派,日子一到拜了堂,就算成了”。
王采乔破涕为笑道:“可不是么,什么喜轿不喜轿的,便骑着头驴去又有什么要紧?”。
她一谈及婚事便面色明媚,王凌风甚感欣慰,点头微笑道:“女儿,只要你欢喜,我就放心。你娘死的早,当爹的是个粗枝大叶的汉子,历来对你关心得少,和你说话也没几句好言语好脸色,但心里爱你疼你却是半分不少的。天下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你以后做了娘,也就明白了”。
王采乔羞得面上通红,道:“爹,你真喝糊涂了,这才几时,离我出嫁还远着呢,你倒等不及和我说这些肉麻话”。
王凌风笑了一笑,又道:“好,我不说啦。对啦,我这一生挣了不少的家业,你要什么嫁妆,看得上的,你尽管说来”。
王采乔摇头道:“爹,我不要这些”。
王凌风叹道:“我知道你对钱财看得极淡,但你哥哥是个忤逆不孝之人,我恨他入骨,不愿把这么多心血家产给他留着糟蹋,你若不要,难不成我带到土里去么?”。
王采乔握住他手,柔声道:“爹,若有一天你真的老了动不得,无法打理这些产业,不如便将这些庄子,田地,铺子卖了,尽数散给那些在神山帮丧了亲人的家庭。你自己也搬到末山剑派来住,咱们天天一起,天天见面,和如今也是一样”,话罢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王凌风点头道:“好孩子,好孩子!”,大手把眼泪一揩,躺了下来。
王采乔替他搭上被子,卷好四周漏风的地方,王凌风配合得似个婴儿一般。不知如何,王采乔心中突然一酸,匆匆出了卧房,把门一掩,两行泪水扑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