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麓国与岚煌帝国的交界的上霓关中,将军府的气氛异常凝重。
一位身披重甲的将军,正紧紧抱着躺在担架上的一名少年,带着哭腔呼喊:“儿子,你快醒醒,别吓爹爹啊!”
那少年的铠甲已是伤痕累累,刀剑留下的痕迹凹凸不平,部分区域甚至被鲜血染红。
副将沉痛地单膝跪地,请罪道:“属下无能,未能护得少将军安全,请将军治罪!”
说完,他将那把已经有些卷刃的长剑双手奉上。
将军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混杂着血迹和尘土的泪水,声音中充满悲痛:“如果逸儿有个万一,你们全都得陪葬!”
此言一出,副将身后的士兵们齐刷刷地跪地,盔甲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将军府中回响。
三天前刚附身在战死小兵身上的墨瑜,也随着跪了下来,
心中却暗自嘀咕:“这怎么刚活过来就又要死了?”
幸好那少将军用微弱的声音说:“爹,我没事…我还能再战!”他试图坐起,却被将军轻轻按住。
“儿子,你终于醒了,可把爹吓坏了。别乱动,我这就派人送你去玄医宗疗伤。”
副将见状,不等将军发话,便迅速起身挥手,四名士兵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担架。
突然“咚咚咚!”关内的战鼓声骤然响起,将军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看着关外的方向,
接着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长斧,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儿子,眼中透露出深深的不舍。
然后大声命令道:“岁数小的带着少将军从后门撤离,其余人随我上阵杀敌!”
说完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便带着士兵们向着战场疾驰而去。
随着小兵们小心地将少将军从担架上移置到马车内,副将紧握马鞭,驾着马车赶向另一座城门。
墨瑜与几名年十几岁的小兵,肩扛着武器紧随其后,一路小跑以跟上马车的速度。
路上还有一些匆忙向外逃亡的百姓,有的人用独轮车推着行李,有的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
当副将大声呼喊让路时,那些百姓只能纷纷避让到路边,为马车队伍让出一条道路。
队伍离开下霓关走到一条宽敞的路上时,尽管离关口已有一段距离,但仍然可以听到关内传来的厮杀声。
那声音虽然微弱,却让人心弦紧绷。
墨瑜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下霓关上空,升起的浓烟比先前更多了几处。
就这样不知道跟在马车后面跑了多久,直到马车在一处树林旁停下,
副将跳下车来,急匆匆的跑进了林子里,小兵们终于有机会停下来喘口气,都席地而坐喘着粗气,有的直接摘下了头盔平躺在地上。
“我滴娘诶,你的后背怎么一直在流血啊?”躺在地上的小兵惊讶的问向墨瑜,
“没事,伤口裂开了而已。”
“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解完手的副将提着裤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听到两人的对话便命令道。
“真没事,先送少将军要紧。”
“不差这一会儿,少将军的命是命,你的命难道就不是了?”
见他不肯动作,副将亲自上手拔下了那一层简单的护甲,当脱掉上衣后,
墨瑜胸前的几处箭伤赫然在目,而后背那道长约六寸的刀痕更是触目惊心,伤口处的皮肉外翻,部分仍有鲜血渗出。
“斯”副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伤让他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都觉得后怕,左胸前这一箭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