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生活冲破他的幻想,他慢慢懂得怎么在这个时代生存,那时候也只有养父母爱护他、宠她,相比起这辈子还没见过的亲生父母,死去的养父母和大师傅就是他最亲的人,是他活在这个世界的精神寄托之一。
如今养父母的坟头还在,可惜杂草丛生,颇为荒凉。
赵不凡流着泪,默默清理,买来最好的酒肉,徐徐呈放在坟前!
他在坟头坐了一夜,也说了一夜的话……
次日黎明初升,赵不凡回到村中,找到小时候与他们家关系很好的老张头,悄悄给了几两银子,让他平日里帮忙照看养父母的坟。
办完这些,他再无牵挂,最后看了几眼这个熟悉而陌生的村子,沉默起行。
可刚走到村口,却遥遥看到鲁智深从远处走来,神色似乎还很烦闷,赵不凡大为惊异,急忙迎上前去。
“哥哥不是回大相国寺?怎么来了这里?”
“唉!”鲁智深重重一叹,颇有些英雄气短。“那高俅暗中派人捉拿洒家,大相国寺回不去了,今后恐怕只能四方漂泊,早前听说你要去山里,便连夜来这里与你结伴,想着有个照应!”
赵不凡心中有些明白是因为什么事了,但没有表露分毫,只如常人那般关切地问:“哥哥怎么会惹到高俅那个大奸臣?”
鲁智深重重叹气,苦涩道:“说来话长,洒家在管理菜园子的时候,曾结识一条英雄好汉,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他枪法非常厉害,为人又仗义,洒家与他极为投缘,因而结为异姓兄弟。”
“这是好事,怎么惹到高俅?”赵不凡很懂得隐藏自己,明知真相,却还是有意识地追问。
鲁智深愤慨道:“林教头的娘子很美,不巧被高俅的养子高衙内调戏,三番几次骚扰。林教头性子软,一忍再忍,没想却反而长对方的气焰。那高俅为自己的养子考虑,便设计卖把宝刀给林教头,然后又以看刀为名,派人将林教头请到白虎节堂。那白虎节堂本是军机重地,林教头一时疏忽走进去,正好被高俅抓个正着。高俅否认曾派人召林教头前往,栽赃他擅闯白虎节堂,强行押送开封府查办。”
“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这都城是天子脚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害人。”赵不凡义愤填膺,丝毫没有流露出自己早就知道的意思。
“王法?”鲁智深苦涩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赵不凡看他神情苦涩,知道他心中难过,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转而问说:“那林教头如今在哪儿?”
鲁智深回道:“早就发配沧州充军,洒家早前北上,正是暗中护送林教头去沧州,若非洒家多个心眼儿,林教头就在野猪林被那押送的差役谋害,那也是高俅暗中指使。洒家护送林教头抵达沧州后,这才在返回的路上碰到兄弟。”
赵不凡有些感叹,可他也无能为力,如今连他都前途渺茫,又怎么去帮别人。
数日后,他带着鲁智深回到大师傅隐居的茅庐,哪曾想短短两月时间没回来,这里已经被盗匪占据,足有四五百强人。
他们无心与强盗纠缠,只得在青阳镇西边的破庙暂住。
晚上,在鲁智深酣睡之际,赵不凡来到破庙外,取出贴身珍藏的《九转金阳神功》,小心翻阅,没想首页却见到太祖皇帝遗留的笔迹:
“朕驰骋天下数十载,自武艺大成,从无一败,独惜败于慕容家小子。此子天纵奇才,自创《斗转星移》实为天下一绝,可与少林易筋经、大理段氏六脉神剑、逍遥派北冥神功等绝艺媲美。朕虽知武道高低不以功法好坏定论,但终有不甘,慕容家小子尚能创出奇功,朕何不能?
此《九转金阳神功》便是朕结合道、佛两家功法之妙,呕心沥血之作,比之《斗转星移》更为玄妙,若天资好,四五年便可速成,天资差者,十年八年亦可练成。此功至阳,蕴含武学至理,练至大成可百毒不侵,内力自行护体,生生不息,可驱使天下多数武学秘技。
只惜朕忙于征战四方、治国理政,因而此功尚有缺陷,练至大成后需经受燥热欲焚之苦,若未打通周身大穴,极易泄尽精气而亡,若有赵家后人研习此功,切记寻得高手协助打通周身大穴,亦或寻得阴寒之物辅助,不然必受其祸。
再则,朕不曾习练此功,只因朕仅推衍出七转,以朕今日之修为,习之无用,然八转九转尚是推想,而朕近年却旧疮时发,精疲力竭,恐无法完成,后人若是习练,望将此功最后两转完善,若得九转,此功当在朕的《乾坤龙元劲》之上。
另记,功法优劣与武学修为无关,武在人,学在道,神功在庸人之手亦是废物,花拳绣腿在神人之手却可出神入化。
赵匡胤,开宝八年十月初三子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