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刘桂香看到探头探脑的李国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拍桌子踹凳子发泄了一通,抱着李国栋,走了。
“那个啥,大庆啊,我还得给你弟弟们做饭,我也走了。”金牌工具人小婶见势不妙,也匆匆离开了。
“大庆,是你吗?你在外面吗?快给姐把锁打开,姐有急事要出去。”被锁在自己屋里的五姐,拼命拍着门。
放你出去?
老子宁愿打断你两条腿,哪怕养你一辈子,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往张家那火坑里跳。自己这弟弟当的,完全就是操着一个老父亲的心啊。
当即,李国庆把家里的躺椅搬出来,堵住了五姐的屋门,把自己扔进躺椅里,晒着冬日没什么温度的太阳,玩起了优优瘫,嫌五姐又是拍门又是喊叫太吵,就从军大衣里掏了点棉花,堵住了耳朵。
那棉花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了,还带着很浓的汗臭味,可是自己永远是不会嫌弃自己的啊,李国庆甚至还觉得那味道有点好闻。
参照喜欢闻自己的臭袜子和被窝里放屁,不是味觉失灵,是真的觉得那味道还不错嘞。
迷迷瞪瞪中,老娘把老爹给找回来了,老头没啥别的爱好,一天到晚在大队cbd跟一帮闲汉吹水,哪次吃饭,不喊个三五回都不舍得回来,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在老娘的强烈要求下,李二家召开了紧急家庭会议。
老娘刘玉香当仁不让成为了会议主持人,老爹李二柱这个户口本上的户主,全然没有了刚刚在大队cbd的意气风发,跟个缩脖鹌鹑似的一言不发,低着头抽他的旱烟袋。
向来神出鬼没的李国宝,今天也难得到场了,不过五姐的死活压根从来就不是他关心的,他回家唯一的目的就是找老娘要钱。
小老弟李国栋还没断奶,都绝经多少年的老女人了,老娘哪有奶给他吃,自己的亲儿子亲闺女不疼不爱的老娘,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邪风,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爱得不行,居然花大价钱给他搞来奶粉。
奶粉本身就不便宜,进口的更贵,听涂山说一罐进口的奶粉得三四十块钱。国产的也便宜不到哪去,关键是还得要奶粉票。
从小孩出生的第1个月到1岁半之间,城里每个月每个孩都给3到5张奶粉票,每张奶粉票是1斤奶粉的量。李国栋这农村户口的娃自然是领不到票的,奶粉票都是姐姐们从黑市买来的。
李国宝那个不要脸的,回家就是一通乱翻,把给李国栋买的营养品啥的吃了一大堆不说,还毫不客气地冲了一大茶缸奶,气得老娘第一次抄起鸡毛掸子满屋子追着揍他。
打小老娘从来都是只打李国庆从来不打李国宝,哪怕李国宝犯错了,挨揍的也是李国庆,谁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没看好弟弟呢。老娘居然为了一个野种揍李家大宝宝,果然爱是会转移的啊。
李国宝:老娘不爱我了,嘤嘤嘤。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哭。
“五丫头,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老娘先是苦口婆心做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报告,说得口干舌燥,居然没一个人给她倒碗水喝,心里暗自埋怨这堆子女算是白养了。
“娘,我还是想嫁给建社哥。”五姐低着头,弱弱地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出了心里话。
自己没文化,长得也不好看,颇有自知之明的五姐以前还觉得配不上张建社老师,张老师出事了,五姐心里还有点窃喜:这下我应该能配得上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知识渊博、出手阔绰的张老师了吧?
至于张老师跟他娘的光辉事迹,被五姐自动忽略了,处于恋爱中的女人,脑子都是有大包的。
张老师肯定是被坏人陷害的,就算不是被陷害,不是说他们喝了好多酒吗,酒后做点啥错事是不受控制的,是可以被原谅的。
小学没毕业的五姐只知道酒后乱性,可她好像没学过另外一个成语叫:酒能助性!
老娘刘玉香:这蠢闺女不能要了。
老爹李二柱:+1。
李国庆:这姐姐不能要了。
李国宝:+1。
李国栋:+。